“若弗,没人会欺负你,她们是愚昧无知,她们不是故意要欺负你,你别往心里去,过些日子流言平息了,便无事了,”宁长青推着车,向她解释。
“会平息么?”若弗哼笑了声,“近一月了,我近一月没出门了,她们愈骂愈起劲儿了,说我是狐狸精,说我勾引王有余,还勾引你,最后逼疯了长春,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儿?我清清白白还是个没嫁人的姑娘呢!她们凭什么污蔑我!”
若弗一个抽噎,而后把泪一抹,望着宁长青一字一句道:“宁长青,我要回家!这破村子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要回家,我欠你的银子回头百倍千倍地还你!”
“不成,”宁长青温和却又坚定地拒绝道。
若弗忽的站起身,从板车那头走到宁长青这头,宁长青手上承重更重了,手背上青筋暴起,可他仍未松手。
因着站在板车上,若弗便可居高临下地看他,“宁长青,本小姐先前只是觉着你人好,才留在这儿的,我要真想走,没人留得住,我现在看清楚了,你压根不是好人,你就是个小气鬼,为了几两银子不放过我!哼,本小姐也不稀得欠你,一个月内我一定凑齐银子还你,往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咱们两不相欠!”
宁长青仰头望着她,他这样看若弗时,心里便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地位,她是高高在上的小姐,即便家给抄了,她流落异乡,她也比他高不知多少。
他留不住她,用她欠了他银子这样的借口,他也留不住,他知道她一定有法子一个月之内还清四两银子,那然后他又该怎么留下她呢?
宁长青有些分不清了,究竟是怕她一个小姑娘流落在外受欺负,还是他自己想留下她呢?
“过几日我在镇上给你租个屋子,你去镇上住,便不必听这些闲言碎语了,”宁长青鬼使神差道。
若弗哼了声,“我不要,宁长青,我不要你的恩惠,横竖你的恩惠都会折合成更多银子,让我欠你的更多,我也就是个大小姐,知道礼义廉耻,不愿欠你银子,若是个无赖,早跑了,还会在这儿干苦力还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