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愆继续道:“这位老人家找到了自己的外孙,想要寻他回去认祖归宗,好好的教养,以他的家世和人脉,这孩子若真跟了他回去,将来必大有一番作为,不论金钱还是权力都唾手可得,也就是你们说的,能过得很好。”
“……”
“可是,那孩子却仍然选择留在半岩寺剃度,一心追求佛法,不肯还俗。”
说到这里,宇文愆淡淡的看着她:“他的苦修,并不能让他过得更好,反倒会与你所说的‘好’背道而驰,难道他的追求就低人一等,比那些追求金钱、权力、爱人的人不堪?”
虞明月没有说话,脸颊微微的发红,身体也在发颤。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极力压制的,激动得有些颤抖的声音道:“不,不是……”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不会,他将来会,会名垂青史……”
宇文愆淡淡道:“说到底,人各有志,不可强求。用自己的好恶去评价别人的所求,不仅无知,而且无理。人心都是有缺口的,因为遗憾而生心魔,因为心魔而生无数欲望,才有了不同的争、抢、追、求。不论男女老幼,圣贤畜生,都该一视同仁。”
“……”
“所以说到底,没有所谓的‘雌竟’,只有不同的欲望,和手段。”
<div class="contentadv"> “……”
虞明月终于从刚刚得知的一些令她震惊不已的事情里抽回了心神,却也没想到宇文愆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轻声道:“所以,你不怪我?”
宇文愆看了她一眼,道:“事情的起因在你,若非你和吴山郡公自作主张做出那些事,让父皇把苏卿兰放了,你认为宁远将军和楼良娣会出此下策吗?”
虞明月心虚的垂下眼眸。
不论她如何的嘴硬,如何的为自己开脱,但当时她的心里就是不爽楼婵月抢了她的风头,在皇帝面前露了脸,甚至可能威胁到她这个太子妃,所以她才会鼓动虞定兴去做那些事,说到底,她的确是在跟楼婵月“雌竞”。
看到她这样,宇文愆淡淡的叹了口气,道:“但这一次,若不是你心里顾忌我那天跟你说的话,恐怕你就能早些发现他们的问题,也就不至于有今日之事。”
“……”
“我并非不怪你,只是希望你明白,聪明人走一步,看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