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商如意是真的大吃一惊，想了想，又转头看了一眼仍旧面色凝重，唯有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中闪过了一抹精光，似乎也在为这个人而动容。

连他都如此，更何况商如意。

他们跟王岗寨从旸帝一朝就开始交手，甚至可以说，王岗寨是毁在她和宇文晔，还有沈无峥的手上的，而正是在那一次，沈无峥告诉了他们王岗寨几个当家的身份情况，其中最神秘的，就是这位五当家，因为她是王岗寨九大当家里唯一一个女子。

可是，无人知她姓名，形貌，外人见过她的都很少。

但此刻，楼应雄却说，裴行远在飞霜殿密会的人，就是王岗寨的五当家，难道说——

商如意看向楼应雄冷冽的眸子：“她是谁？”

楼应雄冷笑道：“王妃也见过。”

“哦？”

“此女姓梁，名又楹。”

“……！”

商如意低垂着的手慢慢的缩回袖子里，在衣袖的遮掩下，无声的掐住了自己的指尖，才勉强平复此刻的心潮，更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些，更平静一些。

<div class="contentadv"> 虽然现在，她已心跳如雷。

梁又楹，就是王岗寨的五当家！

她果然是！

难怪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武艺，初次见面就把裴行远给打伤了，也有这样坚定的心性，见到秦王和秦王妃时丝毫不惧，态度也是不卑不亢。

而商如意这才想起来，上一次她在神倦阁“偷看”到裴行远和梁又楹相会，在那之后，就在他们的雅间隔壁走出了一个锦衣华服的人，匆匆的离开了，当时图舍儿看着那人的背影只觉得眼熟，后来在御花园碰到楼应雄，她才认出来。

那时商如意只觉得奇怪，楼应雄一个人去神倦阁喝酒不算什么稀罕事，但他匆匆离开的样子，分明像是在躲避什么。

现在想来，才总算明白过来。

他是在躲避梁又楹。

不管他是有意跟踪，还是无心撞上——现在想来，应该是有意跟踪——至少在长安城内，只有他能认出梁又楹，因为在归附大盛王朝之前，楼应雄镇守安阳数年之久，他是大业朝中的武将里，跟王岗寨交手最多的人。只是，他认出了梁又楹，却不想对方认出她。

甚至，他认出她之后，一直没有发作，直到现在！

就是在等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