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意将庭悦每日要用的八珍参汤端来劝她饮下,外头叙香带着刚下班的沈弘宁过来,还在屏风外问了声自个能进来吗。
“咱两家还顾忌什么,二叔快进来吧。”庭悦对外头喊了声。
“怎么好端端的把脚扭了?”沈弘宁见到坐靠在榻上捧着瓷盏的妻子急躁得很,顺着翠峰给他搬的凳子在榻边坐了,“疼不疼?”
范守清笑着去拉沈弘宁的手:“如今躺着倒还好,悦姐姐的法子也好使,冰冰凉凉的,妾身叫王爷挂忧了。”
“什么挂忧不挂忧的,今儿出事了?”沈弘宁接过庭悦递来的茶盏,问道。
守清嗯了声,把今儿的事细细地和沈弘宁说了遍,他们几个都没用膳,庭悦叫人挪了个圆桌到卧间,再按着家里的习惯使唤膳房做些汤粥药膳一类,陆云起回府后先在外头净手卸甲,沈弘宁顺手抄过榻上的锦被将守清的双足盖好,然后使唤他也进来。
陆云起听到自家闺女今天差点就没命吓了个半死,急慌慌地跑去内隔间看,然后把信阳也抱进来了。
俩家当真没规没矩没你没我到了顶。
庭悦端了个盅碗坐在榻边陪守清用莲藕排骨汤,那俩男人挪凳在桌旁随便吃了两口点心,除了在摇篮里躺着玩上头挂铃的信阳,各个神色肃穆得很。
“我今儿见着太子殿下了,他的意思是,让你自己去和陛下说你要离京就藩。”庭悦咬了下唇,憋了很久总算把话说了出来。
“什么?这节骨眼上叫我就藩?”沈弘宁把嘴里的玉露团咽下去,“悦姑娘,你再说一遍?”
庭悦使劲点了下头,无力道:“你纳侧挑的人实在拔尖,陛下为太子选的那几个正妃,除了娆娆嫂嫂的堂妹楚嫣,越桃也好,韩茂融的闺女也罢,其实都和你有些牵着的。”
陆云起给他递茶水,不由得沉吟:“我说句实心话,如今面皮上还没开始撕破,痛下决心立马就藩,也算抽身这场浆糊,莫把场面搅到跟东宫和南安郡王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