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悦总算缓住了心神,不顾东树的阻拦,提着衣摆进了宣春堂,走至他们平日用早膳的小堂,就听到里头有柔媚的女声:“贤侄当真是龙精虎壮。”
她炸了。
刘玉衡你大老远的跑过来睡我老公?
庭悦屏气凝神,往后撤到东花厅,将刀架上的那把已开刃的裹漆横刀抽出,给自己做完了心理建设,持刀往卧间走。
陆云起正坐在塌上,眸色冷冰地与面前女子对视,身上的衬衣已开了一半,刘玉衡倒是站着,背对向庭悦,修长莹白的指去勾络他最后半件衣裳。
武将要潜伏,她又是女的,真小心起来比其他将官更无声无息些。
庭悦骤然从宣春堂的影屏外窜出,刀背对准刘玉衡的脖颈,冷冷道了一句:“叔母好雅兴,背着叔父与旁人苟且偷利还不够,如今都偷到侄媳的床榻上了?”
刘玉衡只觉脖边冰凉,未料到她会这么早来,再加之也是头回碰上有人刀擦脖颈,整个人呆了呆。
陆云起也被唬了个跳,端身正坐后正想理衣裳,就被庭悦死命的一声大喝给震住了:“谁都不许动!西林!祝良侍!宣春堂进贼了!把全院的人都给本官叫来!”
祝良侍正在外头训诫丫头,听到王妃大人石破天惊的一声粗吼俱吓了一跳,然后他们全看见了穿着衬衣的刘玉衡和陆云起,一个在塌上坐着,一个面着他站着。
而他们的王妃大人,拿了把刀架在自家叔母脖子上,面色平静冷肃,听到宣春堂已有不少人进来,她也没回头看,只高声吩咐道:“去隔壁把恭王和恭王妃给本官请来!快!”
“侄媳当真好大的阵仗……”刘玉衡料想庭悦不敢杀自己,伸脖往剑边碰,作出自己要自尽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