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起甩了下袖子，对着底下忙活的丫鬟们正声道：“明日再栽吧，都先下去。”

菊意见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这才恭谨地将玉牌还给庭悦，道：“见着了，六堡看见奴婢就哭了。”

庭悦身子往陆云起怀里靠了靠，疑惑道：“她本就是个不安分的，做了郡王的姨娘也算高升，有什么好哭的。”

菊意双眸也困惑得很：“奴婢也不晓得，装模作样地打了她三四个耳刮子，按着您的示意将那钱袋子里的金锞子给了，问她怎么会弄到这儿来，她说是……”

“……是她一发卖刘玉衡就上门买走的？”陆云起截下话头，怎么看都觉得这月季簪脑袋不漂亮，又下手把庭悦的冠子松了。

菊意垂眸点头：“是，南安郡王妃晓得她伺候过咱家王妃，立时就把她买走了，您也晓得六堡那个性子……她就说王妃答应她给她抬姨娘，只要她……她把王妃大人在闺中如何进学的全授给康定县主。”

特么的刘玉衡把她的丫鬟弄府里抬姨娘就为了鸡娃？

庭悦噗嗤笑了：“六堡还是我家上京以后给我配的丫鬟，我日日要去太学，她能授给康定县主什么？”

“她说是王妃大人平日什么时辰起又怎么歇的，日常又是什么打扮装束之类……晓得您之前在太学，她还送康定县主也去过，坐的也是您当年在太学的位置。”菊意觉得这个太过玄幻了一点，“六堡说话七零八落的，就哭求奴婢来求您，求您把她救回去，她说南安郡王妃已经不指望康定县主了，她没什么用了，定然要被杀的。”

“什么叫做不指望康定县主了？”陆云起还不晓得康定县主的死讯，揉着庭悦的腰细细回忆，“这么说倒是……你还没嫁给我的时候，宫内开私宴，康定也常和你小时候似的穿天青色胡袍，不过京中学你穿男装的姑娘有的是，我也只觉这不算什么。”

庭悦皱着眉头沉思，心口一沉一沉的，挥手叫菊意下去，回过身抱紧陆云起：“夫君，东宫应当在南安郡王府安了人的吧。”

陆云起嗯了一声：“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