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文应了一声,给陛下叩了个头后低着头往外走。女皇深吸了几口气,如今立政殿里头就她和庭悦两人,她抱着臂问了一句:“叫你送给玉衡的药材,都送过去了?”
殿内气压过低,庭悦虽晓得陛下没准备看她,却还是很端正地施礼:“回陛下,都送过去了,几日前还收到南安郡王妃一封家书,与微臣谢过,还道她在路上见了许多风景,写了些诗文过来想与微臣品谈。”
女皇长吐了一口气,胸中怒火再也压不住,怒目圆睁,将手中的那道密折丢了出去:“朕当真是有个好儿子!朕当真是有个好儿子啊!”
庭悦连忙跪下,天子之怒有时也只在亲近人面前发作,叩头跪请道:“陛下息怒。”
“你去瞧瞧那折子。”女皇身子往前,半靠在桌上,又揉了揉眉心。
庭悦不敢造次,跪过去将那折子拾起,在地上做了个跪坐,将折子理好后才打开看。
南安郡王戎州遇刺,兵士已尽力保全,鄂国公嫡长子段岐山身死戎州。
她被唬了个大跳,很恭谨地将折子收好跪呈于陛下,很端正地叩首,道:“请陛下节哀……陛下节哀。”
女皇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接过折子,放在周围的一堆案牍里头,道:“你怎么看?”
庭悦死咬着嘴唇不敢说话,她脑袋乱的很,鄂国公段家和魏国公陆家差不多,当年拥立先帝,都封了个流三世的国公,到如今掌事的鄂国公也正是第三世。
说来现今的鄂国公段川还比陆云起的亲爹陆成敛大了十几岁,当年陛下登基,便想要收服洱海,彼时那块地方其实并非只有南诏一个国度,而是有六诏,分别为蒙巂诏、越析诏、浪穹诏、邆赕诏、施浪诏、蒙舍诏。
因着蒙舍诏在诸诏之南,我朝便派兵马支持蒙舍诏征服洱海各部,收服其他五诏,统一洱海一带,便成了我朝相邻非都护府但也有点附属意味关系的国度,称其为南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