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我冷死了,陆云起……我方才……方才自己接水,将整铜盆的水都撒在褥子上了。”庭悦扯起谎话来眼睛都不眨,张口就来,微微抬头,她语气似嗔似怒,就着外头的星光似乎还能看见她微微噘着嘴。
陆云起帮她将斗篷拥紧,像在安慰一个小孩子:“褥子湿了,怎么不叫人换一套?”
“我不管,我就要来你这儿宿一晚,你要是不肯,你去我房里睡去。”庭悦挣脱着把自己身上的那件斗篷松开,也没心思想自己洗的斗篷居然还没被他收起来,掀开他的锦被就要往里头钻。
陆云起觉得好笑,往里头让了让,忽触到她冰凉的指尖,担忧道:“陆某与你换个位置?这儿我身子捂过,会暖些。”
“陆云起,你抱抱我,你抱抱我我就不凉了。”她伸手就去环他的腰,脑袋使劲埋在他的胸膛里,她晓得自己是在故意撒娇,她越故意,其实心里越晓得自己在做什么。
他本来就是个对她实在硬不下心肠的性子,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哄着:“好好好,陆某抱,陆某抱。”
他看她今日只着了件极顺滑贴身的衬裙,三千青丝梳顺后随意铺展,半分簪饰都没有,倒是发间和脖颈处都散着点香气。
庭悦在他怀里赖了好一会,见他那双眼睛正低头关切地望着自己,用劲将他推平。
她在吻他。
陆云起人傻了。他一时也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做,只轻轻地将她拥得更紧,尝到她身上浓浓的绿饴味,哑着嗓子地问了声:“楼庭悦,你今夜究竟喝了多少?”
“我也不晓得我喝了多少。”她半撑起身子,另一只手去挑他的下巴,嘿嘿笑,“不过我虽喝得多,但其实清醒得很。”
罢了罢了,她要亲就亲吧,以前也不是没亲过,喝多了发酒疯,累了就会睡了。
他坚信她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等明日彻头醒过来,怕还要打他一巴掌说自己污糟了她。
他没想到的是她开始动手动脚了,她开始动手动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