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悦大骇,连忙回头,道:“奴还以为是谁呢,这么晚了,屠小爷怎么在这。”
屠须意味深长地看着庭悦:“这话我也想问莽纷姑娘,夜深送中原情郎,或许我不该叫你莽纷姑娘,是吧,楼行止。”
他说话间已于庭悦离得极近,正欲伸手向她脖子劈去,庭悦警觉,往后退了半步,攥紧手中袖箭,死死地撞向他的大腿。
她苦苦习武两年,正面打架却还是比不过屠须这种在草原上长成且经过严密训练的武夫,屠须晓得她有所动作,微微避过,二人都没穿甲,那箭镞只划破他的衣裳,留下一道血痕。
他虽吃痛,却也能忍,打掉她手中袖箭,再次狠狠一劈,庭悦只觉天旋地转,心下一横,假装昏了过去。
屠须连忙将她兜住,半抱着她往前走,翻身上马。
她人已半趴在马上,被屠须一手狠狠按住背,另一手打马扬鞭,马蹄蹬得飞快,她头朝下,只看见或荒凉或茂密的草在夜中飘动,风声猎猎。
许是因为他开始就没准备对庭悦下狠手,也许是他低估了庭悦的谋算,或者是他过于心急,更或许是三者皆有之,庭悦继续闭着眼睛,感受到腰袖间藏的箭筒还在,心略略定了定。
她自觉时光已过了好久,被他抓上马时还在深夜,如今竟又已夜色沉幕,他体力有些不支,找到一处帐子,环腰将她抱下将她往边上一丢。
幸好她衣裳穿得多,不然被这么丢,肯定要被磨层皮下来。
庭悦自觉倒在地上,闭了眼睛,听到他撕开裤腿查看自己伤口的声音,不由感慨此人能忍,她用的箭镞虽划得不深,但是淬了毒。
伤口撒盐还疼呢,何况是特特淬了毒的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