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那日庭悦一手乱七八糟但是非常用心的刀法让耶律平大受感动:虽然这姑娘刀法不行但是她脸皮厚啊!而且庭悦出仕就是跟着女将军做事,未免显得女人就只能跟女人混似的,跟我混她正好从副元帅长史直接升到元帅长史,官职不也往上升了?
文科女进士一出来就是跟着元帅,这不仅体现了楼行止的本事,更是陛下你能招揽天下英雄的魅力啊!
女皇听完,深以为然,立刻就准了。
耶律平做了这么多年契丹可汗,活生生成为职场高情商代言人。
庭悦呢,她现在理直气壮地觉得自己就是个走后门的。因着今日的宴席是陛下与众多将官们战前同乐,是以丝竹一类大多免去,表演也多做战舞鼓乐。
今日的歌舞大多铿锵有力,她看了一会就觉得腻了,只闷闷地坐在边上半托着脑袋乖乖吃东西,外头的雪似乎很大,虽殿门紧闭,也有簌簌的小风从缝隙里头钻出,透过衣裙直直地打在庭悦的脚踝,她自觉有些凉,伸手示意后头的菊意将斗篷给她披上。
猛一抬头,正对上在殿中央跳《破阵乐》的范守让的眼睛。
坐在上首的范大人和范夫人面色铁青,旁边的守清倒是温顺,一眸浅浅清水,半是鼓励半是赞许地看着自己姐姐。
太子似乎根本就没在看歌舞,而是低头和旁边的几位文官说话,倒是二皇子沈弘宁饶有兴趣地看看跳舞的范守让,又看看坐在边上用眼神给嫡姐加油助威的范守清。
庭悦尴尬地冲范守让笑笑,忽而想起上回程越桃说过她对陆云起似乎有那么点意思,又见陆云起正在和旁边的段开山和杨德发碰杯,实在是没注意到已经莲步轻移至自己面前的守让。
倒是旁边的郑曰仁见庭悦瞧得入迷,与她碰了一杯,有些戏谑道:“范大人倒是真奇了,去年礼部递的单子写的是长女献舞,出来的是次女;今年写的是次女献舞,出来的反倒是长女。”
庭悦一愣,笑说:“曰仁兄怎么连这个都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