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被这话一吓,赶忙摆手:“这怎么使得,我自然一百个愿意咱们徐家和楼家亲上加亲,悦姑娘她爹肯定也不会答应,就算她爹答应,陛下也不会答应不是?”
听到徐夫人解围,庭悦长长舒了一口气。
单夫人出声,道:“徐家姐姐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您瞧瞧楼三姑娘这个头,身量也匀称,面相也大大方方的,脾气好,会逗趣,又知书达理的,这满京城要再找一个女进士难,找一个样貌差不多,脾气差不多的还不容易吗?”
徐夫人忽然觉得单夫人这话说的不错,歪着脑袋端祥庭悦。
“这世上哪有恰巧样貌差不多,品性也差不多的人呢,悦妹妹是世间难出一二的女进士,小侄觉着真要选妻子,自然不能靠像谁不像谁来选,且看月老定的姻缘在哪吧。”徐化鲤躬身拱手,侧了一下脑袋对她眨眼。
旁边乖乖站着的庭悦心口忽然紧了紧:“我家还有哥哥姐姐,父母倒是真还没有为我的婚事着急呢,诸位伯母还是尝尝糕点吧。”
她将剩下的几个食盒轻轻打开递到桌上:“诸位夫人慢吃,前头父亲还在等我去见客,侄女儿先过去瞧瞧?”
“你快去吧。”徐夫人摆手,又看向自己儿子,“既是见几位大人,你也和悦姑娘一起去,也叫我们这几个老姐妹说说贴心话。”
徐化鲤轻轻点头,应声:“儿子晓得。”
二人穿过长廊来至前院,正对着一处摆在楼府园子里头的石桌,庭悦回头:“父亲和几位大人在前院喝酒,徐二往那边走吧。”
他微微愣住:“你不往前头去吗?”
“几位大人在喝酒,父亲怕我喝多了不适,就叫我回后院了。”庭悦拉着金芽在石凳子上坐下,“我在这儿吹吹风,一会采些春花来。”
徐化鲤点头,拱手道:“圣人言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君子不欺暗室,家母已经为徐某相中了几位姑娘,大约过些日子悦妹妹就能听到我家新喜事了,化鲤就先往前头去了。”
庭悦笑着点头:“那悦妹妹就等着喝化鲤哥哥的喜酒了。”
她目送着他往前走,春末的东风格外亲人,他冠子外头的发丝随意飘着,清瘦的身躯撑起宽大的衣衫,袖口的竹叶绣得也如他一般明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