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不清的定位伴随他的前半生。
在忠勇侯府时,他不确定的第三代继承人;在镇国公主府时,他是虽有人撑腰,仍旧被各方为难的少主。
这种为难随着势力扩大,反对声浪与日俱增。
除了边军,没人希望他坐稳继承之位。
所以,在当下的场合,哪怕平日再是能干,他总会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怯弱,表现出来便是站在中间尴尬回望。
杨仆对他本就不满意,见状更加怒火滔天。
“你瞧瞧这副样子哪里能做少主?!”紧接着便暴露真正目的,“他还不如杨贤。”
“你就想着杨贤,”杨知月起身将孩子摁在身旁,扭头不太客气说,“这是我的继承人,不是杨家的继承人。”
“你杨氏家大业大,不要把注意打到我的身上。”
近些年,杨氏渗入西境和边塞的触手越来越大,若非她一直提防,恐怕这两地早就换了主事人。
现下见了始作俑者,她更没有好听的话。
“没有杨氏能有你的今天?”
“我这些年没少帮扶,再大的恩情也还够了!“杨知月丝毫不让,甚至拍案而起,梗着脖子盯着杨仆说道,”你若有野心便自己实现,想摘现成的果子……哼!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你!”
杨仆气到双眼发晕,杨知月趁机叫人将他送回杨氏。
“你别将那老古董的话放在心上,”她安慰阿仁,“安心等着圣旨,其它事情不必担忧。”
阿仁略有迟疑地点头。
见杨知月面露疲惫,他又主动告辞离开,离开前他忍不住说:
“婶婶,我的身份没什么大不了,您还是要注意身体为好。”
“……嗯。”
杨仆怒冲冲地回家,将公主府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叙述,忘了还要怒喝道:
“你瞧瞧生的好女儿,如今竟敢跟我顶嘴!”
老妻巍然不动:“平日念着,来了骂着,你们父女俩天生的冤家对头。”
顿了顿她又说,“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心里的主意大着呢。继承人这等子大事,往日提上两嘴也就罢了,怎么盯死了不放,真不怕姑娘记你的仇。”
杨仆更恼,气得只捶桌子:“我哪是盯着那个位置不放,我是怕她走错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