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杨知月比王慈看得更开。
并不是她完全放弃战斗,而是……
如果不利用最大优势,她恐怕等不到皇帝或中枢的质问!
匈奴大军在旁边虎视眈眈,保命为上,无暇顾忌名声。
“尽人事听天命,我只需无愧于自己,至于其他人怎么想……”杨知月轻笑道,“与我无关。”
看着眼前之人好似大彻大悟的神态,王慈一阵口干舌麻。
不知该说杨知月不知天高地厚,还是该说她对现状太有自知之明。
谁让他选了这么一位主儿辅佐,再是乱来,他也得舍命陪君子。
“此战若有任何人我能帮上忙的地方,请您随意吩咐。”
杨知月顷刻笑弯了眼睛,就等你这句话了!
“此战需得有一人稳定后方、有一人随军而行。”她自然是得意前者,“不知王先生更青睐哪个?”
王慈:“……”
正堂内没有任何声音,唯独听见几人骤然加重的呼吸声。
相处这么久,他再傻也该明白对方的性格,这位压根不可能老实待在城中等待,她是非要去前线走一遭。
“殿下,您不会想随军而行吗?”纵然已有了猜测,王慈还是问出这话,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双眸盯着地面,好似尘埃中开出一朵花,杨知月没能回答。
“啪!”
王慈狠狠一捂脸,真想给这位磕一个!
唯二的外来者不清楚杨知月的性格,看见他这个动作又是一阵莫名其妙,倒是秦宗隐隐瞧出些猫腻来。
等到俄日敦匆忙赶来,听完并大力支持秦宗的计划,甚至还兴冲冲地朝杨知月发出邀请,秦宗总算是恍然大悟。
这位镇国公主的做派倒是奇特,与朝廷信奉“君子不坐危堂”的理念不同,她本人更加喜欢身前士卒。
这是个好习惯,也是个充满风险的习惯。
秦宗暗自调整以后对待这位主儿的态度,同时大胆地给出建议:
“日蚀出兵主打出其不意,若是您能在场鼓舞,底下的兵卒们士气必定大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