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让族中子弟在此时出头,并给郡主娘娘留下深刻的印象,家族未来或许能走得更远。
“谢世子、不,先生的好意,”洪顺改了对盛怀安的称呼,面皮有些尴尬,见眼前男人神情没有太多改变,他才长舒口气,顺畅地往下说,“回头等你的兄弟们到了,我一定让他们第一时间前去拜访。”
两人的身份已然改变,不能再用过往的称呼,盛怀安原以为他会对此有所感慨,真正听人改口却只觉不痛不痒。
好像没什么大不了,他迎来了推迟很多年的恍然大悟,是啊,忠勇侯府已经是上辈子的往事,在漫长的记忆中被模糊了形态。
这些年来,他被称呼过很多名字,再听这一声简单的“世子爷”恍若隔世。
实在不必再为往事纠结。
“我很喜欢别人叫我‘盛先生’,”他笑着说,“感觉斯文了不少,如果当年没有赶走学堂老师,我或许也能当大儒。”
洪顺一下笑开了。
微妙的紧绷在两声笑音中消散,宛若初冬的雪花消融在火炉上,没留下任何痕迹,只有些许水渍彰显着曾抵达的事实。
简单的叙旧之后,盛怀安没有逗留,将独处空间重新还给对方。
临走前,他环顾一眼空荡的室内,“怎么不见其它叔叔们?”
“石福去了演武场,说是好几天没动弹,身子骨发痒,剩下那两个没出息的去购物了,恐怕要花光荷包才能回来。”
盛怀安忍俊不笑,走出驿站后,他吩咐心腹。
“叔叔们若是手头不便,叫人将账记在我的名下,等月末一起结算。”
“是!”
心腹应声答应后,忽然想起一茬,神情略有迟疑。
盛怀安敏锐地瞥目,“什么事?”
“……是阿宁小姐。”
提起这个孩子,盛怀安脑仁有点疼,生怕对方再闹一场“给兄长不给她”的戏码。
少主的位置很尴尬,说来重要,实则是糊弄外人的摆设,说不重要……让阿宁担当,别提身份合不合适,就说为人处世也不行。
阿仁年龄虽小,好歹举止稳重,还能撑一撑场面,阿宁能做什么?
是拳打幼稚园,还是脚踢养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