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保佑,让那位郡主娘娘长命百岁、福寿安康。”姚实合十手掌,虔诚祈祷。
“阿嚏……”
暖房中的杨知月打个喷嚏,她不适地揉揉鼻尖,嘴里嘀咕:“谁在背后议论我?”
送文件的菱角没有吱声。
鼻腔舒服点后,杨知月转向她的位置:“是来送各地县令送报的文书吗?”
若霖点头,并将手中三尺高的文书摆在案台右边,这是较方便杨知月翻阅的位置。
放好东西后,她没有马上立刻,反而在原地踌躇不前。
“还有什么事情?”
“……请您恕我失礼,县令们上报文书时,我粗粗扫过一眼,上头的东西……不太正常。”
杨知月低头的动作一停,反手向前抄起一本文书翻开。
唰唰唰——
微黄的纸张在手掌间翻动,精巧的眉梢随着阅读越蹙越紧,最后竟死死打个结,整张脸都写着“不可以”。
看完一本,杨知月没当即发表言论,抓起另外一本重新看起来。
还是不太行,文书上的东西单纯是假大空,除了歌颂还是歌颂。
将近半年的兵乱,许多小县竟连分毫损失也无,甚至比去年的账簿还要美好。
捏住一页文书的页脚,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将文书狠狠摔在地上,然后拎起抽屉中的腕弩,朝着那些以为她好糊弄的县令来了两箭,直接将人射成血窟窿,免得这群龌龊玩意恶心她!
胸脯剧烈起伏两次,她忍不住了。
将揉皱的一页细细抚平,又轻手轻脚地合上,杨知月抬头对菱角说:
“告诉周悦竹,我明白他的意思。”
菱角一愣,自己刚才应该没提是周县令的指使,主公是如何知道的?
好似知道她的心思,杨知月随即说道:
“你一贯懂分寸,不会看不该看的东西,除了听人吩咐,想不出别的可能性。”
菱角讪讪一笑,低头道歉,杨知月没有介怀,挥手让她出去,紧接着叫俄日敦来一趟。
大小县令聚集在武川,等到大年初一,众人收拾妥当,前往郡主府参加元会。
元会是朝廷每逢正旦便会召开的大型集会,各地郡县也会如期进行,算是古代版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