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而过,七日后从怀荒赶来的实习生抵达。
他们如一颗颗地螺丝钉,从容有序地融入进沃野这个正轰轰运行的大机器中,给这种城市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改变。
他们施行新政,推迟粮食征缴,开仓收容流民,开垦荒地,营造邬堡,整修城池,建造工厂……
“各个小县分发的牛羊和铁犁数量确定了吗?”
“这头还缺两人官吏填补空缺!”
“邬堡的样式不对,打回去重新做。”
“龙骨水车的图纸为什么还没有到?!我这里等着用!”
“以工代赈的具体细则呢?为什么没有朝百姓公布?”
县衙的正门没日没夜地张开,里头传来官员们高声地讨论声,还有忙不迭、全无休息的脚步声。
只要百姓们愿意,他们随时可以走进县衙,可以参观这群官员们忙碌的工作和生活,可以对关乎自身的各个条例发表意见。
政治从未如此贴近百姓,百姓们也未如此安心。
他们看着那些脚不沾地的官员,听着他们为一个个自己听不懂的名词吵架,时不时还要抽空询问参观者的需求……心田被安定和满足填得满满当当。
人们不再疑惑,不再不安,一些已经做好决定搬迁的百姓甚至留了下来。
他们想和故土共同生存,不光因故土难离,更因现在他们有了值得信赖的官员。
官与民。
统治者与被统治者。
他们罕见地心贴心,成为了一家人,至少在这一时刻。
杨知月亲眼目睹百姓们从抵触官员,到听从官员,再到心疼官员。
有些人给那些没有来得及吃饭的官员们送饭,有些人每日送穿行在城池与邬堡的官员们,有些人更为将鞋底踩薄的官员们做鞋,一双双千层底穿在脚上,暖在人们的心头。
“瞧,这就是咱们的城池!”
被从武川叫来的郭通惊愕地打量截然不同的城池。
然后,扭头朝杨知月竖起大拇指,“还得是您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