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月尚不知晁喀对她的评价。
她在跟盛怀安散步。
夜风徐徐而来,掠过路边野花的芬芳,女人走在小路上,月光如薄纱披在身上,为她罩上一层薄透的微光。
男人不禁|看直了眼。
“……你觉得乐宁可靠吗?”
他连忙回神:“你想用他?”
“是,”女人不吝直言,“就是不知他能力如何,是否撑得起重任。”
“你既然有心,便先派人监视一段时间,确定干净后,派一些不重要的任务给他试,如果没有问题再陆续承接重任。”男人低声说道,“不过我还是建议最好别用他,给他个职位,丢到一旁。”
闻言,杨知月停脚,略微诧异地回头:
“我还以为你会很在意他,毕竟是怀凌兄长的亲友。”
盛怀安头脑很清醒:
“兄长的朋友不代表是我的朋友,更何况此人当年便来去匆匆,后来更是不惜使出假死的招数,经年之后竟在草原上被发现,这样的经历纵有兄长作保,也很难让我信服。”
他顿了顿又忧心道:“倒是阿仁对这位老师一直很有好感,之后虽然不必在明面上限制两人来往,但还是别让两人密切接触得好。”
“你不必担心阿仁,”杨知月神情温柔,“他比任何人都懂趋利避害的道理,哪怕是启蒙老师,他也会多加警惕的。”
提起阿仁,她不自觉地将话头扯远,“我不愿他如此早熟,小孩子能撒娇能打滚的时间就这几年,偏生他像个小大人,还不如阿宁让我放心。”
这一点盛怀安也有所体会。
他不禁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然后又记起长辈口中的兄长小时候:
“说来奇妙,我小时候其实跟阿宁很像,反倒是阿仁这种性格像极了兄长。”说起故去的兄长,他难得柔和眉目,“兄长比我大很多,对我很是放纵。我少年时偶尔去……”
他含糊一下,“饮酒取乐,他甚至会为我掏钱,老头子知道后气得不得了,他更会主动护在我身前……有他在的日子,我不必思考太多,只需做个享乐的纨绔子弟。”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低落下来,眸底也漫上星点水光。
“自他去世后,再无人如他那般护着我……”
杨知月静静地望着他。
只听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以往盛怀安或桀骜不逊、或阴鸷狠厉,不管待她如何纵容,她总要怀疑一二。
分明她并非多疑之人,也鲜少怀疑旁人。
偏生对盛怀安总多疑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