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不是这个意思。”冯萋萋纠正。
俄日敦不在乎地摆手:“随你怎么说,我只要能完成夙愿就行!”
正如他不在乎追随的牧民般,他同样不在乎奴隶的归属。
当不当奴隶、做不做自由民,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除得偿所愿外,他对一切都无所谓。
冯萋萋敏锐地察觉出他对待世事轻慢,谨慎地将此事记在心间。
没有往深处想,她招呼学生们将摊子支起来,又点出菱角作为负责人开始忙活。
菱角寻着指引掀开了蒙古包的毛毡门帘。
发酵了一晚上有些臭的腥气扑鼻而来,她忍不住咳嗽:
“咳咳……请问有人在里头吗?我是来登记的。”
一直侧耳倾听外头动静的若霖当即起身。
她拦住跃跃欲试的同伴,警惕地望向门口。
只见一个眉宇间还透着稚气的小姑娘悄悄探头。
在看见她们的时候,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你们原来在这里。”
看到这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若霖心中更加古怪。
“你是谁?为什么要找我们?”
问话时,菱角已经将毛毡帘挂在一侧,任由草原上的清风卷走室内的污秽。
然后,在一片青草的芬芳中,她笑呵呵地回答:“我奉主公之命给你们登记,然后送你们回家呀。”
“啥?你要送俺回家?!”
不等若霖反应,立刻便有小姑娘发出惊喜的低呼。
担忧对面的汉女们害怕,菱角没有往前走,只是站在门口,耐心又认真地回答。
“这是当然,你们离家多年,如今总算自由,当然要是送你们与家人团聚。”
回家、团聚……多么遥远的词汇,有人默默红了眼眶。
“回家……俺好想回家!俺好想俺娘!呜呜呜……”
就连若霖也没有幸免,她咬紧下唇,喃喃自语:“如果有可能,谁不想回家。”
可她终究比旁人坚强,没有被菱角的三言两语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