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来自哪里?为哪位大人做事?”若霖谨慎地询问,“还请将恩人姓名告诉我,在下定会铭记在心,永生不忘。”
身后的汉女们也跟着她开口:“是呀,还请告诉恩人的姓名,我们一定会为她立长生牌的。”“月月到庙里给他上香,盼着他老人家长命百岁。”
菱角仿若没察觉到她的试探,竟开口直言:
“我家主公乃是怀荒杨氏的主事人,她慈悲为怀,见不得有汉人漂泊在外,愿意无偿送你们归家。”
怀荒杨氏……若霖眸中微光一闪,那个地方何时又出了一个新士族?
当地的士族该是怀荒王氏。
就当若霖以为对方会继续宣扬主家的恩德时,只见女子话音一转,“几位请跟我出去吧,我需要对几位的姓名、年龄、来历做个登记。”
登记?若霖沉吟一二,官府的救助极少登记,大多数时候只是将人放走。
这次的登记究竟目的为何?
心中涌上一个又一个恶劣的猜测,却不等她发表言论,那些归家心切的同伴已然从她身后走出,像被驱赶的牛羊乖顺地跟在来人身后,缓慢地踏出蒙古包。
“……”
长点戒心吧!
若霖咬紧下唇,被迫跟了上去。
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喧杂的人声鼎沸至极。
只见门口的空地上支起了四五个摊子,刺眼的红色棉布撑起遮阳棚,下方是一个简陋的木桌,几个年轻人正奋笔疾书。
前头被掳掠而来的汉人们正低声倾诉,时而热泪盈眶,时而嚎啕大哭。
不远处,还有一些好奇地前来围观的牧民,不过都被一伙手持弯刀的汉人军士拦在外头。
将目光在放远一些,昨夜大杀四方的可汗正屁颠屁颠地跟在一位汉人将领身后,那将领身着一声银色盔甲,器宇轩昂。
两人低声交谈,不知在议论些什么。
若霖看到这混乱又嘈杂的场景时,心中的怀疑减轻不少。
至少明面上看得出有在做事,并非装模作样。
怀着疑惑,她没有像同伴一样排队等待,而是默默走到一旁,侧耳倾听其它正登记的摊位上的情况。
“叫什么?”
“……何大壮。”
“哪年被掳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