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种又必要碰上一个问题——种子从哪里来?
杨知月出租土地,本质是将土地分给百姓。
她是不愿意当“大地主”的。
可要百姓们自行栽种,良种又成了问题。
难不成还要朝寺庙租借?
九出十三归,比放印子钱(古代高利贷)还要狠。
没了办法,杨知月只能继续插手。
鉴于自己手里的麦种不多,只能安排在肥力最好的新田里种植,原本的旧田种黄豆,其余地方能种多少红薯种多少红薯。
是的,在历经了三个多月之后,红薯终于成熟了。
说实话,杨知月本该兴奋一二,奈何那两天忙着开垦新田,光是调配耕牛轮换和制作除虫肥皂水都来不及,完全没有多余的精力。
好在最后的成果还是相当不错,一亩半地总共收获三千多斤。
以现代的种植要求,这个产量显然是低了,但放在古代,堪称天赐良种。
为了推广,杨知月还让食堂研究了许多红薯的新吃法,连割下来的红薯藤都炒了炒当做了一盘菜。
能吃产量还大,没人会拒绝这种新粮食。
换到别处或许还会磨叽一二,但在边关,能吃、吃不死人,这东西就可以!
至于其它的质疑与非议,压根不会被众人考虑。
为了防止粮食种植过于单一,杨知月又将麦种和红薯混合着分配。
这家有两亩地的麦种,就会有两亩地的红薯种……公平分配,不偏不倚。
当然也有保守者不相信新良种,还是想要稳妥的麦种,她也不会拒绝。
只是提前将话说明白,到了秋收时绝对不能因为收成闹。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田地都种植以上两种作物,还有种黄豆、黑豆、绿豆等传统五谷,或大葱、菘菜、萝卜等常见蔬菜。
还有上千亩的佃田种了宿苜草。
这个主要是战马、野兔和那三百头牛、四百头羊的口粮。
分配种子又花费了两天,,此时播种是一刻也不能耽搁。
天还蒙蒙亮,空气中仍噙着寒意,整座城市却活跃起来。
人们扛着出头,抱着良种,揣着午饭,携家带口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