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不光将自己撇干净，还往旁人头上扣了个屎盆子，好一张巧嘴！

他张口要解释，“我并非——”

“周大人也不是故意的，”邱黎抢先一步道，“我代他向您谢罪，还望主公也能原谅他。”

周凯：“……？？？”

不等他说什么，邱黎又进一步堵嘴：“周大人，赶快谢过主公的大恩大德。”

这人仪表堂堂，姿态不说出众，也算赏心悦目，可当周凯注视他的笑容，只觉得对方面目狰狞扭曲，像极了嗜血的恶鬼。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要脸之徒？口中讲着辩解，实际上根本没让自己说过一句话！

他恼怒至极，张口便要大骂，抬眸时却忽然瞥见主公身后的华年冲他微微摇头。

骂声堵在喉咙中，他咽了口吐沫，生硬地转场：

“我、我、我……”一连说了好几个“我”字，始终整理不出完整的句子。

见状，邱黎眉头微挑，静静看着周凯作死。

“道什么谢。”杨知月先他一步开口，“我从没怪过你，你在食品厂勤勤恳恳，为灾后重建工作打下了结实根基，是我该表扬你才对。”

周凯的火气瞬间浇灭，大方脸上略微发烫：“您过奖了，我不敢当。”

邱黎森冷，不再提道谢一事，转头认真报告起两人争执的原因。

与华年的描述分毫不差，归根结底是分配不均，豆渣在种植和畜牧业都是相当吃香的肥料，猪圈和大棚都想独占。

周凯说：“母猪能安然过冬本就不易，食料已经经历补全，但前两天大降温，还是有三头猪病了，虽后来找兽医看好了，还是要多添补一些营养。”

邱黎说：“一号大棚的红薯和二号大棚的菘菜都需要二次追肥，这是绝不能拖延的大事，可能充当的肥料的只有豆渣一物。我不愿意和周大人争抢，可大棚内的良种耽搁不起。”

听完两人描述，杨知月微微垂眸，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桌面。

前者补充营养，后者追加肥料，一个只是添头，一个必不可缺，应该选……

“将豆渣分给猪圈。”杨知月做出决定。

“主公！”邱黎立刻变了脸色，“万万不可！”

“哦，你要违抗我的命令？”

隐藏在女人平平的语调下是那一汪幽深的潭水，仿佛随时要将人拽下淹死。

邱黎打个寒颤，“属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