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仁的选择没有太过于出人意料。
晁老爷子喜气洋洋地将其扶起来,“好孩子,好孩子!”
收下这个徒弟,他自觉于早逝的儿子又进了一步。
盛怀安尽管不满,却也给足了面子:“待我之后准备拜师礼”
“不着急。”老爷子笑呵呵地捋了捋胡须,“这头都磕了,那些繁琐的礼仪便可以放一放。”
他话是如此说,可盛怀安却不能如此做。
杨知月微蹙眉头地旁观,她扫眼虽有喜色但不及眼底的阿仁,自知刚才那番话下了反作用,倒叫阿仁下定决心。
她这事做得糊涂!
可小孩已经做了决定,两方都是喜气洋洋,她再站出来捣乱也不合情理。
自己骂了自己四五句,始终不得释然。
阿仁拜师于情于理都是一桩大事,不说大办一场,也要宴请亲朋好友聚一聚。
盛家只一户亲戚,盛怀安也少有朋友,杨知月除了那些堪堪称得上下属的朋友外,也是孤家寡人。
到了最后,这场拜师宴竟成了领地内的团建。
同时,拜师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领地内的百姓都各有正事要做,全然没心思掺和这些与他们利益无关的小事。
除了偶尔说两句,便是祝福了。
对此事唯一有意见的是另一位小家伙。
阿宁气鼓鼓地坐在房间内,在第二次搬家之后,她分配到了一间独立的房间。
此时,她正扑在床上掉眼泪。
锦瑟(姐妹花中的姐姐)屈膝蹲在床下劝说: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小少爷拜师大儒乃是好事,您无需伤心。”
“我为什么不能伤心?”小姑娘红着一双核桃般的眼睛从软枕中抬头,“同样的身份,凭什么兄长能拜大儒为师,我却不能呢?”
“婶婶偏心!”她不自觉地吼出这话。
锦瑟霎时脸色一变,小孩子不知事可以胡说,传出去便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对。
“还请您谨言慎行!”她正色劝道,“主子对您与小少爷一视同仁,从未有过半分差别,您何以说出如此诛心之言?!”
小姑娘本就火气上头,一听这话更委屈,还附带些许怒火。
她抓住身旁的软枕,铺天盖地地砸向眼前之人,“你也是坏人!坏人!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