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付过车钱,一手拎着包袱,一手牵着左春花,迈上台阶,叩响侯府大门。
不多时,门房提着灯笼,将门打开半条缝,刚想询问来人何意,灯笼一照,照出俩人的影儿,意识到是主人家回来了,门房喜得连忙把门大敞四开,同时去接晏适手里的物件:
“里头有贵重东西,小心些。”晏适叮嘱一句,拉着左春花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吩咐,“让厨房准备些吃食,送到房里去。我娘歇了吗?”
一听说卢氏因为他们回来,忙碌了两日,方才一吃过晚饭,就累得直接睡着了,晏适叫住要去将她叫醒的门房:
“我娘既然睡着了,就别惊扰她老人家了,你再去备两桶热水,也送到房中去。哦对了,舅爷可在府上?”
“舅爷不在。”
“那派人去江满楼,请舅爷来,就道是我回来了,有事要同他商议。”
“是。”
门房依着吩咐,将晏适夫妇送到房中后,小心地把包裹放下,然后先去了厨房,后通知管家,主人家夜里回来的消息,最后才找了个脚步快的家丁去请人。
手底下的人办事麻利得很,来去不过半个时辰,便把卢煜请到府上来。
卢煜到时,晏适和左春花刚刚吃过两碗鸡丝面,见他还不来,便想着或许可以先去隔壁的五皇子府了解情况。
刚准备出门,便瞧见卢煜披星戴月而来。
三人见面,寒暄都没有一句,晏适便直奔主题,问道:
“舅舅,你之前在信中和我说的六皇子兵变失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后来写信给你,却迟迟没有回音,京中是否还有其他大事?”
饶是在自家府上,多年的习惯还是促使卢煜在答话之前,先谨慎地看一眼四周,确定没有异常后,一边和俩人往屋里走,一边将近日内京中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当听说作为六皇子曾经的亲信,在这场兵变中,闵炳是唯一幸免于难的,并且已经升为新的兵部尚书后,左春花和晏适皆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