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左春花答应三皇子的那一刻起,这事便在晏适的心头压着,直到他们走出王宫,远离北夷官兵的视线,他才终于问道:
“你为什么要答应三皇子的要求?”
即便是质问,他也是刻意放缓语调、压低声音,尽量维持心平气和。
“为何不答应?”左春花奇怪地反问,“不就是武道比试吗,咱们去就是了,怕什么?我方才如果不答应,被你回绝的话,不知北夷背后要把我们嘲笑成什么样子呢!”
“可是咱们此行是为了谈判而来,队伍里好手虽然不少,但是能和北夷武士一论高下的强者寥寥无几,你贸然答应,到时在武道比试下,咱们不出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岂不更让人笑话?”
“为何会败?”左春花更加想不通,“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清楚,有我出马,为何会败?”
“可是你有孕在身啊!”
这一刻,晏适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左春花什么都好,就是太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了。
“算了。”一息之后,他认命地叹口气,“咱们本就技不如人,输就输了,只要半个月后在谈判桌上不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咱们就算是打赢了。”
说到这个,倒换成左春花义愤填膺了。
“那北夷王先前还说,会约束好自己的部下,后来见你意志坚定,又搬出陛下和整个大夏来,又改口说事情真相还没调查清楚,明显就是推脱的借口,你为什么还要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根据咱们的探子回报,北夷这段时间派出大批人寻找原上将军的踪迹,咱们在来北夷的路上,你也同我说过,北夷之所以不动兵,是因为没有良将可以。”
“他们拖延时间,明显是为了这个原上将军,如果半月之后,人找回来了,那么局势就会变成不可扭转的劣势,现在如果咄咄相逼,还有生机。”
“夫人,你浅显了。”晏适自信一笑,向她解释道:
“我听闻这位原上将军当年正是因为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才辞官带着妻儿隐姓埋名,过起普通百姓的生活。他归隐乡田后,就断绝了和昔日亲友的一切往来,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