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掌柜高兴地忙不迭答应一声,赶忙回自个布庄忙活去了。送走何掌柜,朱雀大街其余跟左春花还算相熟的掌柜亦陆续提着礼物上门,只为了和以后的官夫人搭上些许关系。
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大致便是如此。
因着之前科举舞弊案,晏家人又是穷乡僻壤里出来的,醉仙楼刚开业时,也不见左邻右舍这么热情过,眼下晏适眼看就要进入仕途了,倒是一个个都凑上来了。
今日左春花虽然收下了他们的礼物,但总归一日,要寻个由头还回去的。毕竟是大门敞开做生意的,该做的表面功夫,一样也不能漏。
而这些“左邻右舍”里,独醉仙楼斜对面的酒楼迟迟没有动作。
肩膀上搭了块干净的抹布的伙计通过大门望着醉仙居门口,提着礼物往来不止的人,纳闷问道:
“掌柜,咱们不去沾沾喜气吗?”
“有什么好沾的?”答话的人尖嘴猴腮,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他抓了一把瓜子,倚在门槛上“吧唧吧唧”磕个不停,眼瞄见那些上赶着巴结左春花的人,“呸”朝地上吐口唾沫。
“小人得志而已,等着吧,迟早有她受的!”
明德饭庄的掌柜像是开了光似的,他话音刚落下,左春花的笑容便僵住了。
只见一辆豪华的马车在醉仙楼门前停下,穿着细布棉衣的仆人从马车上跳下,从后头搬来踩凳,车帘才掀开,一张熟悉又欠扁的脸从里头钻出。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之前趁酒醉调戏慕云的四皇子敖霄。
他朝左春花这儿瞄一眼,从腰间解下酒壶递给随行小厮,声音高的虽离了几尺远,但左春花仍听得清清楚楚:
“去,去醉仙楼里给我买壶果酒来!”
慕云忙不迭地迎上去,从小厮手里接过酒壶,去后院打酒的时候,敖霄已然下了马车,朝朱雀戏楼走,边走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