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这个地界,有心想要知道些什么,没有什么是守得住的。
要知道,能够通过春闱的人,就算不能进入前三甲,最差的也是进士,自此进入仕途、高人一等。
早在春闱开始前,有望进入殿试的那些学子们的消息,就被有心人搜集了七八。
终试张榜的当日,晏府便迎来了手提礼物上门的“友人”,次日来访的客人更是络绎不绝。
有身份地位暂时相差无几、亲自登门拜访祝贺的,也有王孙贵族家的门客,替自个的主子提前活动关系的。
这些人一言一行,始终咬文嚼字、带着股官腔,左春花瞅着实在是虚情假意、不舒服得很,每日早早地就领着慕云去醉仙楼里躲着。
醉仙楼里也不清净,这不,门刚开,对面布庄的掌柜便拎着两匹上好的料子登门了。
“何掌柜!”左春花瞧见他,笑吟吟地冲他打招呼,“您这是要去走亲戚?”
“走什么亲戚啊。”何掌柜笑着回话的同时,把布料搁到醉仙楼的柜台上,“晏夫人,老朽啊都听说了,您家官人可是在春闱上名列前茅嘞!”
“坊里都说啊,今年的状元非您家官人莫属啊!老朽这不是来提前恭喜您吗。”
何掌柜说着,打开包裹,露出里头精致的真丝布料来,“我一个开布庄的,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两匹布料请您收下,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您不要嫌弃啊!”
“瞧您这话说的。”左春花走过去,不动声色地用手在料子上捻了一捻,这两匹料子触感光滑舒服,甚至还有些沁人的凉意,做工更是严谨精致,一看价值不菲。
“您一句喜庆话就够了,还送什么东西啊。”说着,她把布料包起来推回去。
“要得要得,您就收下吧。”
俩人推推搡搡几个回合,见何掌柜执意要送,左春花只有无奈收下的同时,诚邀道:
“那到时候庆功宴,何掌柜您一定得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