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只以为他是失血过多,不欲言语,但现在看来,他似乎格外不想提这件事?
左春花拧了拧眉,暗暗腹诽:这都说宰相是天下学子向往之至,晏适该不会因为听说宰相府对他们痛下杀手,所以幻想破灭了在难过?
左春花越猜越觉得自己想对了方向。
想到晏适现如今该是如何难过,她便忍不住跟着情绪低落。
她微微叹息了一声,放慢脚步同他并肩,握着他的手难得温柔的安慰,“晏适,莫要妄自菲薄哦,要知道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一个人呢。”
“嗯?”晏适打眼看着左春花,心中略略疑惑。
见他愣乎乎的模样,左春花忍不住笑了一声。
她吸了吸鼻子,拉着他的手不疾不徐的补充道:“我知道你啊,其实胸怀辅政治国。这天底下与你一样心怀天下的人还有很多,可莫要因为这一件小事对一直以来的坚持失望呐。
晏适闻言,不仅愣怔住了。
他本来心里因为她发现了自己的反常而惴惴不安,哪里知道短短一刹,她竟已经想了这么远了。
看着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身影,明明不善说软话却耐着性子安慰自己的样子,晏适只觉得心里微微一热,好像有什么暖暖的东西把那空了数年的地方一瞬间给填满了。
“春花。”
他深情的唤了她一声,不等她答应,便重重的将她揽进了怀里。
晏适双臂紧紧交合,环抱着那个能让他安心的女人,原本因为那些莫名的灾难而跳动不安的心,竟然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谢谢你。”
他埋在左春花的颈项间,闷闷的说了一句。
一直垂着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抹暗沉又掺着复杂的微光。
念在他受伤且又心情不好的份儿上,左春花顺从的任由他抱了许久都未曾推开他。
她这样的温柔让晏适越发的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