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就只是如此格局,日后也难成大事。
他惋惜的摇摇头,瞥了眼身旁依旧镇定沉默的晏适,眼底闪过抹赞赏。
闵炳身为一方县令,被质疑徇私包庇,当然要捍卫清白。
在捍卫以至于,还忍不住教育眼前这些怀着狼子野心的年轻人。
“你们身为学子,未来的国之栋梁,在不辨真假之前就信以流言,伤害同窗,日后中第,真的能担得起重任,能替圣上分忧?”
闵炳毕竟高位多年,一旦放出气势,无人能与他正视对峙。
原本还对此有微词的书生门被他这番话讥得面红耳赤,就连朱子奇,脸色也是阵青阵白。
但闵炳并不打算如此轻易放过朱子奇。
毕竟,他刚刚亲眼得见,晏适之所以被众人诋毁,皆是因为他三言两语的挑衅和言语暗中激鼓。
“朱子奇,你饱读诗书,学的都是治国立邦道理,那本县倒是想问问你,那日审判你可曾去听了?”
“未,未曾。”朱子奇避着闵炳的视线,小声的答。
这时他已经有点后悔刚刚跟晏适公然对上,又为逞气得罪闵炳这个县令了。
“大人,是朱某未曾了解真相,误会了同窗,我向晏适道歉,日后必定与晏适友好相处。”
朱子奇给自己搬了个台阶,可惜闵炳又岂是好脾气的人。
他存了要敲打朱子奇的心,怎会让他轻易逃过。
闵炳‘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朱子奇以为他是同意了,颇为敷衍的向晏适道了声歉,就打算同众人一道散开。
闵炳看着朱子奇的背影,不疾不徐的发问。
“朱子奇,你今日此等行为,日后与人谈治理家国时,不愧?”
朱子奇身体僵了僵,随后一语不发,灰溜溜的走了。
等到再无人阻拦,晏适才将手中捏了不知多久的银钱递给书局老板,平静的道:“这几本书,请帮我包起来。”
闵炳闻言,目光复杂的看了晏适一眼,心内感叹:受到此等诋毁,还能如此平静,果然非凡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