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余光里乌光一闪。左春花立刻看了过去,只见河边正伫着只啄水的黑羽野鸡。翅膀还带着血迹,正是那只让她惋惜了好久的乌鸡!
左春花目光注视着好像很没危机意识的乌鸡,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村子里的人好像都不吃乌鸡,乌鸡黑肉黑骨,遭到村民忌讳,觉得乌鸡带毒,吃了会害病。便取名为祸害鸡,见到最多只是驱赶,竟没人把它列入食谱。
“搞什么,这么好吃的东西居然不吃?”
左春花把袖子一捋,本着为乌鸡正名的高尚使命感冲了上去。
在岸上的柴悦等人瞠目结舌的看着身子虽然肥硕却灵活无比的左春花,在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手里抓住了乌鸡的一对黑翅膀。
“哈哈,说她傻她还就真是个傻子,那晦气的东西也敢碰!”
“就是,还嫌晏家不够倒霉呢!”
“话可不是这么说,还有什么事能比娶这肥妇更倒霉?”
那群人看清楚左春花手里的东西后阴阳怪气的嚼舌,左春花懒得理睬她们,处处搭腔,倒显得自己的格调都低了。而且乌鸡在手,重要的当然是现在回去炖鸡汤啊!
她打满水,手里抓着心心念念的鸡,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家里比平时喧闹了许多。
“春花,你回来了。”卢氏走出门来拉她,笑容满面。
“有什么喜事吗?”
左春花把水倒进缸里,看了一眼容光焕发的卢氏,禁不住疑惑。
“里正来了,说是谢谢你救了他儿子。春...!春花,你带这祸害鸡回来做什么啊?”卢氏话说到一半,注意到左春花从背上取下来的乌鸡,顿时面露不安。
“吃。”
左春花简短解说,找到菜刀,正准备给乌鸡开膛破肚,那厢正被晏适送出门的里正听到这话,还以为是他们家中窘迫如此,刹那吃了一惊。
就是再缺粮度日的人家,宁可到处去借,也不会想吃了祸害鸡招惹晦气,想着左春花救过自己的儿子,他立刻道,“这……倒是我疏忽了,改日再送些粮面来,贤侄万勿推辞。”
“里正不必挂心,只是贱内惯是异于常人,我们家并未贫困到吃祸害鸡的地步。”
晏适是个读书人,最受不了别人同情,被里正说的面色涨红,只觉得受辱,冷着脸走到左春花面前伸手要抢乌鸡。
“把祸害鸡给我!我去扔了!”
左春花把菜刀铮的一声插入了案板里,她回头瞪着晏适,脸有不忿:“凭啥扔掉,这是我辛辛苦苦抓的乌鸡!”
卢氏看了一眼那没入案板的菜刀:“春花,这个东西有毒。还是扔了吧。你若想吃别的口味,我叫适儿去采点山鲜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