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绝不动声色地想着,怎么把两人隔开一些。
沈玥不知道他的心思,闻言也没多想,“你身边就我一个人,裴玄又对你有敌意,说不定对玄甲军的归属还不死心,首要对付的就是我,他当然对我多番探究,想知道我的底细和弱处,伺机下手。”
燕绝默了默,“我说的探究,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何意?”沈玥从伞柄另一侧看着他,蹙眉道,“难道裴玄还有别的算计?”
燕绝沉默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沈玥根本就没往旁的方面想。
全心全意把裴玄当敌人防了,所以不管裴玄做什么,她都会以为他心怀不轨。
燕绝哑然失笑,摇摇头,“有时候我都难以置信,你完全不像一个成过亲、嫁过人的姑娘。”
倒像是还没开窍一样,根本没有儿女情长那根筋,连想都不会往这方面想。
这话沈玥就听不懂了,纳闷道:“为什么这么说?什么意思?”
“没什么,随口一说。”燕绝弯唇道。
女子不比男人,更容易被感情牵动。
她没有开窍,眼里没有儿女情长,就不会对裴玄有任何感情上的动摇,只会认真地将他当成敌人来防备,免去许多麻烦。
这样就很好。
沈玥也没有多想,“反正今天之后,裴玄八成不会再来试探我了,除非我露出破绽,或是被他抓到把柄。他之前总在我面前晃悠,虽说没讨到便宜,但本身也是在试探我的性情,我要是一直忍着没反应,他反而会当我是绣花枕头软柿子,更得寸进尺。”
“岳深”的外貌阴沉削瘦,性格冷淡寡言,一看就不是好脾气好性子的人,这也是沈玥刻意为之,避免和人走太近。
行军这么多天,除了裴玄以外,几乎没人会主动靠近她,都是客气又敬畏的,包括玄甲军也一样。
当一个人把“不好惹”写在脸上,别人自然会忌惮三分。
在这种情况下,裴玄因为吃瘪暗指她是燕绝养的狗,还说“打狗也要看主人”,按照“岳深”的人设,她就应该动怒,而不是像软包子一样骂不还口。
所以沈玥顺势动了杀机,一来贴合自己的人设,二来警告裴玄,让他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