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忙活了。”薄景深不让她去,“还得办出院手续,刚进来就我给弄的,我去就行。”
苏鹿看了一眼他的腿。
薄景深接收到她的目光,笑道,“放心,我慢慢走。”
“那你自己小心。”苏鹿说道。
薄景深从病房里出去之后,苏鹿就在江黎身旁的椅子坐下了。
江黎转头看向苏鹿,“你原谅他了?”
苏鹿笑了笑,“原谅不原谅的……我和他之间有个孩子,这辈子注定有拉扯。所以也不急,边走边看再说吧。”
“哎你这心软的。”江黎叹道。
苏鹿无奈笑道,“你究竟是谁的朋友。”
“我当然也是你的朋友。”江黎挑了挑眉梢,“他当初欺负你的时候,我也的确是打从心眼里觉得他不是个东西。”
苏鹿笑道,“谢谢。”
江黎脸上的笑,其实有些艰难,苏鹿不是看不出来。
“阿黎,你还好吧。”于是她又问了一遍。
就见这个素来明朗的男人,垂下眸子,轻轻摇了摇头,“苏鹿,我一点也不好。我想不到办法了。”
“薄景深送花,我也送花。薄景深苦肉计,我也苦肉计。但没用。”江黎声音低低的,有些渐渐发哑,“你和薄景深还分开了这么五年,我和他,这五年基本天天都见面。但没用……他就只是,不要我了。”
苏鹿心说,或许也不是完全没用吧。
起码,自己在上楼的时候,在楼道边吸烟区看到那个一闪而过的瘦高的背影,就不像是完全没用的表现。
只要不是恨之入骨,只要不是全不在乎。
没有人会在放在心上的人,有危险的时候,受伤了的时候而无动于衷。
苏鹿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但也不行。不行的并不是她做不到对薄景深无动于衷,而是她做不到对薄景深全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