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要不是走投无路,也不可能搞出这样的苦肉计。

别说薄景深了,就连苏鹿都能够察觉得出来,这是个什么意思,太明显的苦肉计了。

也没办法,别看江黎好像挺惨的,应衡不在了,他因为这事,和自家又闹翻。

但其实从小到大,这厮都是被宠着长大的,江溯就这么一个弟弟,别提多宝贝了。

父母对小儿子,也不像对大儿子,有那么多的期许和标准。

江黎过得一直比江溯要轻松,后来有应衡,应衡更是宠他,几乎是千依百顺。

在应衡死之前,江黎没遭受过什么太大的挫折。

所以遇到应希这事儿,他才会这么无措,近乎走投无路了,甚至搞出苦肉计这一出来。

苏鹿赶到的时候,江黎已经转到病房了。

他甚至没换上病号服,那身车手皮衣披在肩上,里头穿着件背心,手臂上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裤管被剪开了,膝盖和大腿外侧,都被磨出了血淋淋的伤痕来。

不过已经上了药也包扎了。但就看起来还是有些狼狈,而且因为没换上病号服,裤子又被剪得乱七八糟的,就……狼狈里还显出一丝滑稽来。

江黎坐在窗边,目光有些呆滞,看着外头的天色发呆,天边的晚霞烧开一片橙红。

“行了,我去拿药,然后就走吧。”薄景深看着坐在窗边的江黎,有几分薄怒,说道,“瘸子你可真够出息了,居然还玩上苦肉计了。”

江黎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回道,“彼此彼此啊,瘸子。要说那也是跟你学的,我见你用得这么顺手,就想着我也试试,万一有用呢?”

说着,江黎苦笑了一声,“没用啊。”

“没用就赶紧撤吧,不够丢人的。”薄景深说道。

江黎先前的话,还有话语里哀伤的语气,不是对薄景深没有丝毫触动,薄景深也不是什么冷血之人,虽然平日里好像对这个朋友不怎么待见似的。

但毕竟是多年挚友,哪里就有不闻不问不关心的了。真要是那么不闻不问不关心的,薄景深压根就不会舍得放下和苏鹿一起共进晚餐的机会,而跑到医院来陪他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