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丞相是马谡敢于大胆用兵放心战斗的坚实基础。
就像是这次的上党之战,要不是有丞相充足的粮草和及时的援军驰援,马谡恐怕早就被迫打出了自己的底牌。
而一旦马谡早于司马懿掀开底牌,其战果势必大打折扣,别说阵斩司马俘虏十余万了,恐怕连半数的魏军都拿不下。
另一方面,丞相也是维系如今大汉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如今的大汉,看似烈火烹油一般的花团锦簇,可一旦丞相这根定海神针倒下,马谡是真的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虽然这些年来,马谡也已经是逐渐在朝中站稳了脚跟,甚至在军中,已经算是一家独大的了。
可马谡到底不是丞相,其在朝中的威望不可同日而语,更重要的是,马谡在皇帝阿斗的心中也跟丞相没得比。
丞相在,任何的妖魔鬼怪、牛鬼蛇神都作不了妖,也更进不了谗言;
可一旦丞相不在了,阿斗会不会如同信任丞相一般信任马谡,谁也不知道。
想都不用想,真到了那时候,那些不甘心被剔除顶级世家的东州派、益州派势必很快就会行动。
要知道,他们之中,可有的是皇亲国戚的存在。
而三国时代,再怎样,也还是封建时代。
既然是封建体系,作为忠贞爱国的丞相传人,天生就在皇权面前直不起腰。
这若是阿斗真的被某些人给说服了,马谡不说蒙受“莫须有”的冤屈,至少也得被明升暗降地束之高阁起来。
这显然是马谡所绝对不愿看到的情况。
因此,不管是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马谡都不能接受丞相的离开。
于是,在看到丞相如今这幅模样的时候,马谡的心中当然是一肚子的火气。
而站在丞相身后,同样顶着两个黑眼圈的费祎,也就承受了马谡的无妄之灾。
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丞相的脾气,又岂是他所能劝说得了的。
丞相见状,自然也是立即明白了马谡心中的愤怒,随即却是笑着说道:“无碍,无碍,只是近几日笔送来人口较多,这才辛苦了一些,看着有些憔悴罢了。”
此话一出,顿时惹得后方费祎的纷纷不平了。
当即,费祎便是向马谡抱怨道:“将军,您别听丞相的。自打你离开了函谷关,丞相几乎日夜轮转,几乎没有休息过一日,这都快把身子熬垮了。”
随即,马谡也是恶狠狠地看向了丞相,那责怪又心疼的样子仿佛在说:“费祎说的是真的吗?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自己的身体。”
而被马谡的目光审视着,丞相也是不由得回答道:“偶尔,只是偶尔而已。”
显然,丞相的辩解在马谡这里一个字都不会信。
当即,马谡便是下令道:“丞相,既然末将回来了,此地还是交给微臣吧。”
说着,马谡也不待丞相的回复,便是继续安排道:“文伟,自即日起,你便常伴丞相左右,负责安排诚丞相的衣食起居,直到丞相回返成都。”
之前费祎就想要这么做了,可苦于无人撑腰。
如今有丞相的接班人撑腰,费祎顿时便是兴奋地答应道:“是,下官遵令。”
“这期间,若是再让丞相多了一根银丝,一道皱纹,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马谡随即也是再度嘱咐道。
“是,下官明白。”费祎当即也是领命道。
见马谡和费祎一唱一和的模样,丞相也是颇为无奈。
不过,因为除了马谡带回来的最后一批百姓之外,其余大部分迁移来的民众都已经被安排妥当,丞相倒也并没有反驳什么。
毕竟,接下来的事情让马谡练练手也是好的。
就这样,回归河内的马谡也是在第一时间,便是从丞相的手中接过了所有的政务。而丞相也是乐得清闲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