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几人连带着他们的武器便被送到了马谡的面前。
借着身边唯二的两束火把,马谡随即开始检查起了几人的武器。
人会骗人,但武器不会,马谡也是想要在询问之前,通过武器了解几人的身份。
“没错。”一旁仔细看过那武器的校尉马岭点头,随即在马谡的耳旁小声地说道:“是咱大汉的制式环首刀。”
只是,听着马岭话语的马谡却似无动于衷,一双眼睛径直掠过了那数柄环首刀,而落在了那长枪之上。
“虎头湛金枪?”马谡的心头微动,随即三两步走上了前去,一把就将那长枪托在了手中。
显然,马谡的这一举动略略有些冒失了,尤其是被绑缚的几人就在一旁。
可没办法,这“虎头湛金枪”着实惊到了马谡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长枪,而是赫赫有名的“锦马超”的随身武器啊!这长枪之下,留下的性命何止千人万人。
虽然此枪在后世没有二爷的“青龙偃月刀”和三爷的“丈八蛇矛”深入人心,但其如今在大汉的地位却绝不在二者之下。
曾常伴丞相左右的马谡,自然也对这武器有着很深的印象。
按道理,这虎头枪,应该跟“丈八蛇矛”一样供奉在家庙之中,如今,自己居然在这荒郊野岭里看到了这东西,怎能不叫马谡惊异万分。
马谡的这一略略有些莽撞的举动却也被一旁被绑缚着的领头人看在了眼中。
顿时,领头的年轻人便已经明白,来人一定是认出了自己的长枪。不由得,领头人的心中也是一喜:他几乎可以断定来人是自己人了。
原因很简单:能认出这杆枪的,要么已经成了枪下亡魂,要么便只有自己人了。
当即,领头人也是赶忙挣扎着问道:“将军认识吾之虎头湛金枪耶?”
“虎头湛金枪”五个字一出,不仅马谡,就连站在一旁的校尉马岭也是一惊,虽然他因为地位的关系认不出这长枪来,可这“虎头湛金枪”的威名,他还是听过的。
顿时,马岭也是一脸疑惑而震惊地看向了被绑缚着的领头人。
而闻言的马谡却是更加疑惑了,能果断说出这枪的名字,显然对方也是通过刚刚自己的行为判断出自己的汉军身份。
只是,这枪着实有些诡异,而且,马家的人即使带着长枪来助阵,不应该去南安郡吗,怎么跑到这陇西狄道来来。
“你是何人?与这枪的主人是何关系?”上前两步,马谡几乎是脸贴着脸,恶狠狠地问着说话之人,就仿佛对面之人但凡答得不对,立即便是身首两处的结果。
不得不说,经历过了街亭之战的洗礼,尤其在亲自斩杀了十数名魏卒之后,马谡的身上已经渐渐凝结了几分肃杀的气息。
如此逼迫之下,换了旁人,恐怕早已经吓破了胆子,立时就要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心中知道的全都吐露出来。
可眼前的年轻人,却似有着一颗大心脏。
又或者他已经料到,身为汉军的来人不可能对他做出任何的损伤。
不过,微微思索过后,年轻人还是准备实话实说,无他,身后还有追兵赶来,与其跟面前的“自己人”兜圈子,不如早点说明身份,也好对付后来之人。
“禀将军。”略略组织好语言,年轻人随即答道:“末将乃马氏之人,现下正是此枪的主人。”
“胡说。”马谡微微皱眉,道:“马岱将军可不长着一张二八年华的脸,马岱将军膝下也没有如你一般的儿郎!”
“将军有所不知,马岱将军虽承袭马氏族长,此枪却未留给马岱将军。”不待年轻人说话,一旁一个有些急促的声音便已经响起:“我家少,公子,才是此枪的继承人。”
“哦?”马谡闻言,微微看了那发出声音的老人一眼,罗圈腿、虎口厚厚的老茧,典型的老骑兵,看来应该是马氏府中的老卒。
只是,这老卒虽口称马岱将军,言语之中,却对马岱这个继承人没有多少的尊重。
不过马谡显然不会理会这事儿,他要做的只是确认眼前这堆人的身份而已。
略略顿了顿,马谡随即问道:“我记得,孟起兄,膝下唯一麟儿马承,似乎并不习武艺吧?”
说着,马谡又看了看手中的“虎头湛金枪”,这万一少说也有数十斤重,可不是历史上那个不习武艺的马承可以承受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