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地方,是村口没人住的房子,没被子,没热水更没柴禾,环境不好大人还能忍,孩子却忍不了,没一会儿开始哭天喊地。
被逼无奈,易氏只能去借被子。
易氏闹了这么一天,无非就是想要易参的财产,村民看王依依不顺眼,因为她克死了易参,可他们对易参两父女还是有好感。
易参出租的田地,大半都是租给村里的,还少收了租金,所以易家闹事,还是在易参葬礼上,村民对易家没什么好感。
易家来借被子,有几户村民连房门都没开,答应借出去的几家,还问易家要了租金,一个晚上二十文才愿意借。
易家知村民是故意的,就去找村长和里正家,想让他们做主,结果村长跟里正两家人,房门都没开,也没人理他们。
最后,易家还是借了三床被子,花了六十文出去。
王依依没把易家放心上,家里就三间房,几个哥哥一间,父母一间,堂厅停着易参,易兰也跪在那里,她不可能让易家住。
接易兰,要财产,易家不吵不闹,她还会给点好脸色,直接就给了。
偏偏把父母兄长接了过来,闹的人尽皆知,没拿扫帚赶人,已经是看在易参的面子上,怎么可能给他们安排住处。
吃完饭,王依依就回屋收拾东西,她东西不多,因为没嫁妆,收拾一下就能收拾好,她收拾的,是易兰的东西。
易兰东西很多,易参疼爱她,给她买了不少衣服发簪等,零零散散的,装满六个大袋子,能让牛车拉一车。
收拾完,王依依才回到堂厅,碗筷还是在地上,摆放的位置跟王依依原来摆的一样。
如果不是饭菜没了,她都要怀疑易兰没吃。
关好门阀,王依依跪坐在易兰旁边。
两人一人烧纸钱,一人安静的坐着,屋子里只能听见纸钱燃烧的声音,香烛烧到尽头,易兰才起身,走到另一头添香烛。
直到她回来重新跪在旁边,王依依拿出今天买的房契,以及一个荷包,递给易兰:“这是你阿爹留下得银钱买的,你可要收好。”
王依依边说,边递给易兰,易兰没有接手的打算,王依依放进她衣服夹层里,做完这些,才又跟她说房子地点,以及钥匙。
王依依拿了五两银子给牙子,可不是白拿的,那把钥匙,除非易兰本人去,易家其他人想要,牙子也不会给。
又跟易兰说清楚,他爹留下的银子,只剩下三十两,这三十两,她要留着,才结束了话题。
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刻钟,易兰就这么跪着,一言不发。
王依依没注意到,当她说完第一句话,易兰整个人僵着一动不动。
她瞳孔异常的泛着波动,手里拿着纸钱久久没往火盆里放,直到房间暗了下来,她才把手往下低。
火苗沿着纸尖往上窜,很快就窜到纸中央,手上一受痛,易兰松手。
王依依见了心口一闷,突然就不想让易兰跟她阿爷阿奶回去了。
她阿娘去世时,易兰五岁,生活好不容易好了起来,易参也走了。
好一会儿,王依依开口:“被他们拿了也没关系,实在不行,你就回村,也还有地能去。”
再次嘱咐,也算把她退路铺好了。
易兰不是她女儿,也不是她妹妹,真正算下来,两人不过相处了几天,能为她安排好这些事,已经是王依依最后能做的。
“你呢?”易兰开口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