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晟叹了一口气,跟上那个时而聪明时而傻的憨憨。
青衣弟子见了他们二人也不拦着,以至于二人一路畅通无阻,径直进了他们下榻的厢房,果真找到了那杆红缨枪。
二人正准备出去,就听见里屋一阵诡异的讥笑声:“师兄,即便是你扰了师父的大业,他也还是不惜一切代价想要保住你的命,竟然。”
乔晟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此人就是那个青衣弟子,阿升。
在这郑家庄,她听过的话最多的就是出自于此人之口。
没想到今日竟然还能碰见他这么癫狂的时候,乔晟又想起了进启越城的第一日,那匹脖颈被斩断,倒在血泊里抽搐的马。
即便是过了这么多日,她还是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你是个不曾拜师的义子,而我却是三跪九叩进来的正儿八经的弟子,可旁人只认你是郑家庄的大师兄,我鞍前马后地伺候,像个笑话一般。
师兄,我好恨啊!
但是你离开时,一切恢复如初时,师父器重我时,我又会陷入一种愧疚乃至于无地自容的境地,我尝试着往出爬,可怎么都爬不出来。只能等你回来的时候,堂而皇之地恨你。
如此往复,不死不休。”
歇斯底里的声音逐渐地弱下来,空气逐渐地恢复安静。
“这些我不在乎,你若是想要,拿去便是。”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掷地有声。
阿升笑了,轻轻地笑了一声,又用最柔和的声音道:“或许我也不在乎这些东西,我只是容不下你而已。”
察觉到他准备出来,站在外面的乔晟一个机灵,扯着古垒钻进了一侧的桌子后面。
这个人太恐怖了,嫉妒使人发狂啊!
眼看着那道青衣离开,乔晟才松了一口气,跪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眨了眨。
“你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