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微知道林初禾也是放心不下她,原本不打算说什么,只想默不作声的等着吊瓶打完。

然而纵使她不看,余光都能瞥见他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的样子。

她并不讨厌这样规矩板正的坐姿,但这个时候看见,并且还是季行之摆出来的,她就莫名有一种自己正在蹲牢子被看守的感觉。

她忍不住闭了闭眼。

季行之像是有所觉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坐姿,迅速调整了一下,努力放松地坐着。

尽管还是有些板,但总归比方才好了许多。

沈时微暗自松了口气,望着天花板上阳光的倒影打发时间。

不知不觉间,竟迷迷糊糊的浅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时,季行之刚叫来护士帮她换完瓶子。

他盯着她微微发肿的手背看了片刻,立刻抄起她的脸盆毛巾和暖瓶走了出去。

沈时微将眼皮悄悄撑开一条缝,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不过片刻,就端了一盆热水回来,还装了满满一暖瓶的热水。

他将毛巾按进水里全部浸湿,又忍着烫拧干,等温度稍稍散去一些,他将毛巾叠成适当的长条,敷在了她浮肿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