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清复又一拜,含笑道:“王上近来日日歇在臣妾宫里,臣妾确有许多事物要忙,就快午膳了,臣妾也该回宫备着,便不叨扰娘娘静养,臣妾告退。”
她说着话时,可以将“歇在臣妾宫里”、“静养”这样的词咬得极重。
似是在故意激怒洛涵薇。
“你……”
洛涵薇当真被她气糊涂了,再加上近来实在烦躁。
也没想过什么后果不后果的,拿起身侧的茶盏,狠狠的朝着她砸了去。
陈淑清避也不避,硬生生的受着,额心处,被砸得一片腥红。
嘴角,含着莫名的笑意。
陈淑清回到了长乐殿。
这半个月的时间以来,墨衡澈都未曾再去见过洛涵薇。
几乎每日都歇在长乐殿。
依旧是他睡在床上,陈淑清睡在贵妃塌上。
但在外人看来,陈淑清便是得了专宠,日日沐浴龙恩,是这紫晶宫中,最是得罪不起的女人。
皇太后暮映岚知晓王上与王后闹别扭,也知晓这其中是为了什么,便也懒得插手。
人老了,年纪大了,也管不住了。
虽说她不相信洛涵薇会是那样的人,但在铁一般的证据下,她也没办法为洛涵薇开脱。
只与墨衡澈交代,不可伤了洛涵薇。
龙族与凰族颜面,以及两族万世的修好,绝对不能出半分的纰漏。
墨衡澈一一应下。
便是母后不交代,他也舍不得伤她分毫。
一直都是她在伤他,将他的心,放在烈火中煎熬。
他日日歇在长乐殿,而她,却是半分动作也没有。
他不是没有给她机会,他时而也传她来御书房相见,可她每一次都冷冷清清的,解释的言辞,翻来覆去就那几句,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今日与往常一般无二,墨衡澈下了早朝后,便回了长乐殿用膳。
其实也用不下什么。
就只是做给洛涵薇看而已。
他与陈淑清相对而坐,平日里殷勤为他布菜,为他添酒的陈淑清,今日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筷子也未曾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