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在殿中的一应宫娥太监们,全都懂事的出了殿门,将木质的门帏关上了。

瞧见宫娥太监们全都退了出去,陈淑清大起胆子,稍稍靠近墨衡澈些,一边伸手想要去扶他,一边娇滴滴的出了声:“天色已晚,王上明日还要早朝,臣妾伺候王上就寝。”

墨衡澈显然听明白了她话中的暗示,只黑着脸躲开了她伸出来的双臂,一言不发的朝着内殿走。

陈淑清乖觉的跟在他身后。

墨衡澈看了看寝殿中的贵妃榻,面沉如水的躺了上去,闭上眼睛不说话。

瞧这状况,陈淑清再傻也懂了。

王上这么晚来她这里,果然只是为了气王后。

她绕过屏风,将床上的一应用具全然换了,这才跪在墨衡澈脚下,柔声道:“王上,这塌上地方太小,王上这般睡一夜,明晨醒来许会不适,臣妾已将被褥都换了,是司珍房今日方才送来的,臣妾未曾用过,王上还是到床上就寝,臣妾身子娇小,便让臣妾睡这塌上。”

原本听到陈淑清的声音,墨衡澈是不想理会的。

他对陈淑清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千年前,她利用下作手段设计他时的模样。

沉着眸子佯装睡着了。

可听完她的话,心下又有些愧疚。

他睁开眸子坐起来,看着她:“朕千年未曾理会你,心下便不委屈?”

“臣妾不敢。”陈淑清低着头很是乖觉:“千年前,是臣妾的过错,臣妾爱慕王上,却用那般不光彩的手段,累得王上与娘娘……”

“不许提她。”

“是,臣妾当年太过年幼,犯下那样的错事,心下愧疚千年,怎敢埋怨王上,天色晚了,王上还是尽早歇下,臣妾断不敢扰了王上。”

“嗯。”

墨衡澈起身绕过屏风,瞧见那床上的用具,的的确确是崭新崭新的,这才踢了鞋子,合衣躺了上去。

闭目养神而已,自然是睡不着的。

陈淑清冷冷的笑了笑。

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

只要王上时常来看她,即便不与她在一处,这宫闱之内,便也没人敢小瞧了她,也没人再敢欺负她。

权势地位,都会有的。

她满心欢喜的躺在贵妃榻上,但却不敢睡得太死。

王上歇在她这里,按理,她是需要早起伺候王上更衣洗漱的。

虽然她知晓,即便她早起,王上也用不上她。

但她还是将规矩内的事,全都做足了。

墨衡澈心下烦躁,睡不着,天色蒙蒙亮时便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