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寄绵从一片黑暗中转醒的时候,只觉得后颈有些酸胀的疼。
她闷哼一声,下意识想挪动手腕。
却听到耳边细碎轻响。
手腕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挪动的距离受限,几乎连自己的后颈都碰触不到。
记忆在逐渐苏醒的意识中回荡。
钟寄绵蓦地睁开眼,目光所触,是笼在微暗光线下、熟悉又陌生的卧室。
这点儿光线的亮度刚刚好,不会让刚醒过来的她感到刺眼,也不至于太昏暗,看不清眼前景象。
钟寄绵缓慢撑起身,坐了起来。
神色还有些发怔。
熟悉,是因为这处卧室她曾经住了好几年,一切摆设如旧,甚至连远处柜子上放着的花都是一样的,好像全无时间流逝的痕迹。
陌生,是因为七年未见。
指尖隐隐发麻,钟寄绵目光一转,落到了不远处安静坐着的男人身上。
蔺殷坐在椅子上,姿态懒散地靠着,长腿慵懒屈起。
他手中拿着一本书,正不紧不慢翻看着。
像是完全不在意床上的动静。
“蔺殷,你刚刚……”
“嘘。”蔺殷没看她,慢条斯理竖起手指,压在薄唇上,轻声道,“你先看看自己的情况。”
钟寄绵早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