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花束被塞进她怀中,男人蓦地转身离开,将泛红的眼眶藏在镜片后。
钟寄绵安静站在楼道间。
她看着蔺殷的背影。
老太太算到了每一步,知道唯有这个理由,是蔺殷不会怀疑的——因为,从一开始,蔺殷就在惧怕这种情况。
所以才会想让蔺礼安排,将钟寄绵远远送走,避免她被老太太的态度影响。
冰凉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纯白的棉花之上。
唇瓣微动,那声等我,连自己说出的勇气都没有。
最终,尾音消弭在空气中。
“……蔺殷,再见。”
酒瓶碰撞,哐当轻响。
谢与踢开一地的空瓶,拧眉走过狼藉地板,站在了沙发前。
“命不要了,喝这么多?”
屈膝坐在地板上的男人微微动了动,抬起头,露出苍白脸庞。
唯有唇被酒液浸染灼红。
他满不在乎地扯了扯唇角,嗓音有些哑,“你怎么来了?”
“刚下飞机,就收到蔺泱的消息,说再不来你要死了。”谢与在沙发上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平静道,“特地来参加你的葬礼。”
蔺殷闷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