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时西岁极快地抬起眼眸,解释的话语已然到了嘴边却不知道如何说,
“倘若我不问,你就一直打算瞒着我。”费城靳的嗓音极其低沉轻缓,除了细听下有些发哑,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上次受伤这样,现在也是。”
时西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垂下眼眸,泪水滴落在大腿上。
费城靳漆黑如墨的瞳仁骤然一变,眉峰蹙起,放缓了声音,“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时西岁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
话语间难掩哽咽,她纤细的手抓住了费城靳的衣角,眼泪又难以自控地掉了两滴。
“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费城靳眸色掠过几分涟漪,抬起的手落在半空,顿了顿,最终揉了揉时西岁的头。
时西岁咬住唇,下一秒抱住了费城靳,心中压抑了一整天的委屈翻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费城靳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紧,眉头狠狠皱着。
“岁岁,你在我面前不需要故作坚强。”他微妙地叹了口气。
有的时候或许人就是这样,当你觉得只有自己只身一人的时候,总是有着你无法估量的坚强和独立,但一旦有个心疼你的人出现,你就会变得软弱。
时西岁的双肩忍不住微微颤抖着,埋在费城靳小腹的位置无声地强忍着哭泣。
“我恨她,我恨她。”
时西岁变了声,强忍着心中的痛楚低低嘶喊着。
恨这个女人的欺骗,毁了她父亲的一辈子,毁了她的一切。
“我知道。”费城靳沉沉地应声,眼眸中泛着幽远的光芒,渐明渐暗。
“日子还很长,有的是时间。”他暗沉着嗓音安慰着,声线清幽间似带着眸中魔力一样,时西岁听着心情也开始逐渐平复。
“嗯。”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在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松开了手,暖意骤然消失,淡淡的凉意沁入身子,费城靳眸色掠过片刻的失神,很快又恢复如常。
时西岁抬起眼眸,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对不起四叔,把你衣服弄脏了。”
“无妨。”费城靳极淡开口,眸光注视着她,岔开了话题,“上次不是说要拍照,什么时候有时间?”
时西岁知道他是在转移她的情绪,顺势扬起唇角笑了笑,泛着几分隐隐的可怜道,“真答应了,不反悔?”
“你若再不定时间,我保不准会收回承诺。”费城靳轻描淡写地说着,声线拉得长而慢。
“不准。”时西岁撅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