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安公主脸上的笑意有点勉强,“孙姐姐不必多礼。”

孙倩然引着宜安公主落座,命香序呈上茗茶。

她这里泡的都是好茶,宜安公主闻着香气便啜了一口。

“孙姐姐来行宫这些日子身体如何了?”

“漓川空气清新,气候舒适,的确比在京城要好过些。”

宜安公主点头道:“母后素知你身体不适,也免了你去琉璃殿请安,只是这些日子她也惦记着你,昨儿内务府送了几支上好的人参过来,她便特意给你留了一支。”

皇后近来一直为了太子笼络朝臣,位高权重的孙相自然也在列。

不过孙相在朝中浮沉数十年,老奸巨猾,皇后屡屡试探也未能探出口风,所以便从孙倩然这边下手。

孙倩然虽是内宅女子,但也饱读诗书,朝堂这些门道她了然于胸。

她不希望裴拓被卷进储位是非之中,只想他独善其身,所以对行宫里的宴饮都一应称病拒绝。

眼下宜安公主亲自送了人参过来,自是不能再推辞。

“皇后娘娘对臣妇的厚爱实在难以为报,只是我这副病容不堪进行宫拜见,劳烦公主殿下替臣妇谢恩。”

说着,孙倩然由丫鬟扶着,朝着宫女手中捧着的人参跪地行礼。

看着她虚弱的模样,宜安公主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母后赐你人参是希望你好好将息,养好身子,可不是图这些虚礼。”

孙倩然听得出宜安公主话里有话,不是图虚礼,图的是真正的投靠和效忠。

“臣妇明白。”孙倩然虚答应了一句,不再多言。

宜安公主今日虽是奉皇后之命前来,心中想的却不是此事。

那日太子提醒她赵玄祐与她在辈分上相当后,她便不敢贸然去皇帝跟前提此事。

太子说得对,父皇是个重视礼法的人,哪怕赵玄祐那一脉并非皇室,但在父皇心中,一直拿赵玄祐当宗室看待的。

她心烦意乱地来了别苑这边,本想伺机探探赵玄祐的口风,不料却撞见了赵玄祐与玉萦亲密无间的模样。

他居然还教那个丫鬟写字……

“公主殿下,尝尝这桂花糕吧。”孙倩然看着宜安公主心不在焉的模样,不动声色的将一碟糕点推到她的跟前。

宜安公主神情复杂,碰都不碰那碟糕点,直直看着孙倩然。

“孙姐姐与靖远侯府那个丫鬟可还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