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茵也没想到居然能看到好友这样的一面，而且，不是在他们几个好友的面前、也不是在已经永远见不到的曲柔琳面前，而是在听闻他之前对她很差的苏紫琳面前。

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越来越摸不着这个好友的内心世界了，不是因为他们越来越稀少的见面次数，也不是因为随着年纪增长，已经逐渐远走的彼此的性格。

她看着苏紫琳得到了裴泽旭的许可，绽起了笑容，跑去和苏明枫说话的快乐背影，而自己则是走到好友的身边，低声开口。

“我觉得我真是看不明白。”她皱着眉。

“什么看不明白？”裴泽旭似乎也发现了自己表情上的不对，收敛起了自己溢出的微笑，侧过头去看她。

“比如这段关系里你想要获取的是什么。”卫茵轻声地说着。

这大概是他们几个人之中，第一个像他这么问起的人。

他们都知道曲柔琳之于他的重要性，但这不代表苏紫琳就是一个蝼蚁般的人，她从这几次的接触以来，也看出了这个女孩的性格，绝不是个坏人，但回想一下弟弟跟她说的一些事情，裴泽旭的方式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裴泽旭抿了抿唇角，“妳应该听阿宁说了吧，我失去了部分的记忆。”

“而且还是有关紫琳的，”卫茵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相信。”

无论是真是假，这至少是对他们来说，一个相对好的转机。

“在某些规则之下，去维持这份平和，不是挺好的吗？”他若有所指地说着，没有说得很清楚，但卫茵很聪明，他知道她会听明白的。

“我介入不了，但是就好比刚才，你是希望她说出心里话？”也许是知道他不想让苏紫琳听见，卫茵自始自终都说得很小声。

“嗯。”

“但感觉你又像是想要支配她。”

“是吗？”

“你在引导她说出心中所想，要她别总是拘限在你的脸色之下，但这样的举动还是在把你们关押在这个牢笼里。”

裴泽旭瞇了瞇眼，她说的对，他不是不清楚这件事。“卫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