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奎说,“娘,生哥儿的话还是要听一下的。”
别的不说,就光看他不卑不亢的和那些官差打交道,就知他不凡。
张天奎拆骡子车去了。
上山不能再坐车,得把车厢拆下来,东西挑在肩膀,骡子赶上山。
樊氏气急败坏跺脚,“你就跟你爹一般死脑子!拆了车子往深山老林里钻,跟个野人一样躲里头终年不能见人,我要是知道这么遭罪,我宁愿跟着去逃荒。”
陈氏忙说,“娘,咱们现在追还来得及。”
樊氏狠狠挖了她一眼。
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还追个屁啊追!
这时有人问张天奎,“张小哥,你终归是往深山老林里钻,带着这骡子不好爬山,你不如卖给我?”
樊氏正要骂,张天奎问,“你给什么价?”
这个人便出了价,张天奎一合计跟买来时差不多,便同意卖。
樊氏却反对,“天奎,咱家才只有这么一头牲口,你卖了咱的行李就得自己扛了。”“娘,即便咱不卖骡子,行李也得自己挑。”
樊氏坐在草地上欲哭无泪。车没了骡子也没了,一夜回到逃荒前,她还享个屁的福啊!
……
烈日高照,路上没有一丝风,知了扯着脖子在路两旁喊,人听着心里会添加几分烦躁。
山道上有一支由骡子、牛、马车组成的队伍经过。
车厢都是用木条和布匹制作的,瞧着粗糙又寒酸。
整支队伍行进的速度却不慢,各个车厢里传出说话声、孩子的笑闹声、车子碾压路面发出的砸砸声,像是炎热而沉闷的气氛,都驱散了几分。
“话说那石猴儿上灵台方寸山,拜了那菩提老祖为师,被赐名为孙悟空……”
盛佳宁说得口干舌燥,停下来歇口气,却见盛大郎如痴如醉,张老太和二郎、三郎等人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她说好久了,感觉心累,便转移话题,“奶,你担不担心舅公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