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咬定分手

爱在心痛蔓延时 佚名 4391 字 1个月前

我盯着地上的手链,慢慢模糊了的双眼,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对不起,对不起……

厉若承顿了一会儿,随后弯腰捡起地上的链子。

他这个动作,令我看到他后背贴着纱布的轮廓,很大一片,是不是出了很多血?我当时怎么如此不知道轻重呢?真是该死!

眼看着厉若承就要起身,我赶紧转过头揉了下眼睛。

很久,身后再一次响起他的声音,他强压着火气,尽量温柔的说:“告诉我,你有什么苦衷?我来解决,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儿伤害。”

听着他这话,我的双唇微微颤抖起来,我试了好几次,才把那一口充满苦涩心疼的气给压了下去。

没有说话,我轻轻挣开了他的手。

这个举动,令我感觉到厉若承更生气了,我知道他气我什么也不肯跟他说,宁可分手也不愿意让他知道我的事情。

“你就非要嘴硬是吗?”他语气十分生硬,估计已经要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没有回头,我说了句:“分手就是分手,这是事实。”

说完,我一秒也不敢耽搁,立刻跑走。

我捂住嘴巴,怕自己哭出声音来而引得厉若承追过来。

怎么说?说什么?一切没有任何必要解释。

从我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的那一刻起,我的心里,脑里,只有一件事,好好保护他,不让他再为着我受到任何伤害。

如此,便也就够了。

……

到了事务所,苏菲叫住我,问我宿舍住的习惯吗?我简单应对了几句,却还是没逃过苏菲的眼睛,她问我怎么哭成这样了?我说没什么,就匆匆跑进了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我不停的往脸上泼水,可是这眼泪却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我加多泼水的次数,一秒不停。

这时,手机震动了起来。

当我看到那号码时,我几乎要把手机捏碎。

梁宾发短信说:失去了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婿,我也是痛心,替你痛心,他可是真的爱你。

我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这一瞬间被点燃,剧烈急促的呼吸使我的身子颤动的有些失控。

拿住手机,我一个字一个字的打着:我和他已经分手,你要的痛不欲生,就是现在的我。所以,你必须遵守承若,不许再做任何一点不利的事情。

点击完发送,我把手机扔在了洗手池上。

看着镜中的自己,我突然发觉自己老了,老了好多岁,原本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脏,像是经历了太多的沧桑而变得萎缩。

我伸手轻轻擦掉眼泪,告诉自己老去便老去,因为一个人的生活本来就不需要激情和活力,我要尽早适应,因为我失去了他,恐怕会老一辈子。

……

自从这个短信之后,日子真的平安的过了三天,厉若承那边没有任何事情,王晓玲也老实的借住在了穆迟的公寓里。

我仿佛失去了一切,却也保住了一切。

白天可以踏踏实实的上班,不用考虑担心什么时候接到信息说厉若承在医院里,这种感觉让我心安;而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沉浸在我和他的许多回忆里,心痛却又心暖。

……

周日的晚上,东兴事务所的所有人受邀参加一年一度的法律人慈善拍卖会。

这慈善晚会虽说是叫法律人,可是基本上一些热心公益的社会名流都会来,穆迟就来了。

我是和穆剑锋一同进入的会场,作为他的徒弟,我收到了很多无形的追捧和夸赞,弄得我常常在觥筹交错中感到头疼。

“穆律师的关门弟子不好当吧。”穆迟语气幽默,更是悄无声息替我挡了一杯香槟。

和我说话的这些人看到穆迟来了,纷纷打过招呼就离开。

等他们走了以后,我说:“太谢谢了,以后这种场合,我还是尽量少参加。”

“你要是想当律师,还是有名律师的话,那还尽早适应这样的环境。”穆迟给我手里的就换成了果汁。

“这个梦想短期实现不了。我实在太差劲儿,原来觉得自己是个学霸,自从师父教给我的东西越来越多,我真觉得自己什么也不行。”

“师父?”

我笑出了声音,告诉穆迟:“可别告诉他,在他面前,我都叫穆律师。”

穆迟也笑了起来,只不过当笑容渐渐收敛的时候,他的眼中有一丝担忧,他说:“尹惜,这几天你瘦的厉害,还有……你的脸色并不……”

“尹惜!”穆剑锋喊了我一声。

我就跟受到了恩典似的,赶紧向他走去。

不想和任何人说我和厉若承分手了。

我知道这事瞒不住他们,他们早晚会知道,可是我不愿意说,一个字也不愿意。

这是我最后的私心,分手这个字眼太可恨了,我用它伤了我最爱的人,能不提起,我一次也不想提起。

穆剑锋给我介绍了一些司法界的专业人员,有鉴证科的,也有法医等等。

等应酬完这些,穆剑锋说:“这些人你都要熟络,有时候他们的一句话比你像没头苍蝇乱转强上百倍。”

我点点头,说:“记住了。”

“走,那边有个专门研究犯罪心理的行家,是我多年的朋友,也是老行尊,我给你介绍一下。”说着,穆剑锋递给我一杯香槟,“有些应酬,你必须适应。”

接过香槟,我跟在穆剑锋的身边向里厅走去,这时穆迟也加入了我们。

当我们三人一踏进里厅的时候,就听见有个娇媚的女声惊呼:“厉总,您可真是海量啊,梅丽莎再敬您一杯。”

我一愣,抬眼便看到厉若承立在三四个名媛之中,面似冰霜,一口饮尽了手中红酒。

片刻,他也抬起头,目光与我接上,久久没有移开,忽然,有个女人有些酒力不胜的靠在了他的身上,他没有动,还那么死死的看着我。

“若承这是在干什么?”穆迟皱起眉头想要指责他去。

我赶紧抓住他,说:“那些小姐一看就是豪门千金,他总归免不了一些适当的应酬。”

穆迟瞪起眼,似乎没听懂我的话,说:“你没看那女的贴在若承身上吗?他怎么不躲开?”

我垂下眼帘,没有再看厉若承。

他不是不想躲,而是不知道怎么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