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他和太子、宁清窈插手案件,步步推进,不想却是这样的结果。
居然是,母妃在后面操纵全局……
强按着怒火和苦涩,谢昀将信件放在桌上,问姜毅道:“你来去取信之间,可有被谁看见?”
“没有。”姜毅道,“我悄悄来回的,宁大人他们不在地牢,正在后院厅堂喝茶等待,因此也无人知晓。”
谢昀随意“嗯”一声,冷眸又凝在刘鄂身上,本生出希望的刘鄂忽然一怔,本是满眼期待,却又觉紧张,生怕这位喜怒不定的王爷将自己灭了口,彻底不给活路……
却听座上的人缓慢道:“闭紧嘴巴,什么都不要说,只当是今夜你耍了本王,待过几日守夜松时候,本王会命人伪造成乱党,过来劫狱把你带走。”
“是是是!”刘鄂狂喜点头,心说这步棋果然是没走错的。
谢昀站起身,命姜毅藏上信,走出地牢后却又冷酷命令:“今夜暂且不要打草惊蛇,过几夜选个合适日子,送他上路。”
月光浸在他深不见底的眸中,如落在亘古不化的冰川河流,满是外泄的寒气和杀意。
什么蠢货,还敢奢望保他?呵。
姜毅应了,在谢昀离开后,便去厅堂说了声,只说刘鄂不老实,还需要磨一磨,并无什么线索。
谢昀手段雷厉,除非他想泄露什么,否则谢文澈宁清窈他们根本不会发现什么。
回到驿站,姜毅见谢昀独自站在窗前,周身弥漫着冰冷肃杀气息,便不敢接近,只静静站在门口,却听窗边的人先开了口:“那些信都烧了,从忠心的人里挑一个模仿笔迹的高手过来。”
姜毅便知道,他这是打算保鸢太妃了,提醒道:“鸢太妃远在京城,可能还不知晓这边发生的事情……”
“嗯,去磨墨。”他亲自写信过去。
姜毅将信纸展平,站在桌前磨好了墨汁,谢昀却没有立即过来,他在窗前站到天快亮了,才徐徐走来,提笔在信上书写,警告鸢太妃不要再轻举妄动,若再有什么,他便也保不住她。
今生谢文澈插手进来,又有宁家搅局,但凡鸢太妃再轻举妄动,惹得太子一查到底,惊动三司会审与朝堂,届时一查到底,谢昀会很难办。
信写好,自然有人加急送去,谢昀揉一下眉心,坐在桌案后看着逐渐烧尽的信纸,薄唇勾勒出凉薄弧度。
刘鄂坚持数日不肯透露线索,宁家父女和太子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地牢拷问那边,谢昀趁机明察暗访,根据那些往来信件,先一步掌握了更多线索。
鸢太妃虽在背后制作假银票,也和乱党有些沾染,但双方互通有无后,乱党也开始了制作假银票,此前在八宝山的那批窝点,是和乱党有关,而这次府衙废井的窝点,则是鸢太妃的。
所以,制作假银票的人一共有两批,那么……
谢昀冷笑一声,何不将知府制作假银票的线索,掐断后牵到乱党那头?如此一来,他们只会查到乱党是幕后主使,顺势而为,将鸢太妃摘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