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我真受伤到、成了人彘的程度，我想我没有勇气继续苟延残喘。如果不能呼吸新鲜的空气、感受清风拂面，每日都要忍受身体传来的巨痛，没有生命质量的活着，那对我来说真的是生不如死。若是有那你一天，希望你帮帮我，给我一枪，结束我的生命，帮我接触痛苦。”

至于被轮奸，她不觉得自己会有这份好运，很多女性都受过伤害，唯独她能逃过一劫。更不会陷入自责，觉着是她穿着不检点，才被伤害。

她兴许身体会受到创伤，但心里不会内耗，不会自责。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该受害者有罪论。没得罪魁祸首逍遥法外，而受害者不停反思检讨自己的。

“何况，我一直倡导男女平等，女性独立自由。没得只能停留在嘴上，而一旦面临危险时，就让男人上战场，女人只会躲在身后。”

“可是姐姐，不是这样的啊。男女老少分工不同，非让医生去种地、科研人员生孩子、农民治理一方，那不是乱套了？你待在安全的地方，亦或离开这里，出国去，更能发挥你的价值，而不是做无意义的牺牲。”蒋浚业见她要走，已是挡在她前头。

然后方幼萍微微笑了一下：“那你呢？你在权势漩涡，被投入那么多心血和资源栽培。不管在西北，还是北疆，马革裹尸，都不值得。不如去国外进修，学的一身本领，在为科研事业贡献作用。”

“姐姐，你这不是在说笑吗？我身上背负家族使命，我没有选择。”蒋浚业放开了手。

“这世上任何人，都有选择。我不想跟你抬杠，只是我理解你肩上的责任，也请你成全我的心愿与信仰。”方幼萍说罢，已是转身准备离开了。

“对了，你父亲在包厢等你，说是有事再跟你谈一下。”

“知道了。小妈，你有信仰吗？像你这么不怕死的人，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蒋浚业终于整理好情绪，朝着父亲的那节包厢走去，同时也是跟在她身后。

“我手底下带出来的那些兵，要么信佛，相信六畜轮回。要么信耶稣，相信人死了能上天堂。那你呢？我记着刘议泽好像是无神论者，你是他的信徒，就不怕人死如灯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