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省令牌。
本侯。
巡夜都统一脸错愕。
察觉到对方从沙场里滚出来的杀气,选择乖乖从命。
少年气度沉稳,底气十足,要么是真侯爷,要么是真疯子。
侯爷的话,摘掉他的六阳魁首如探囊取物。
疯子么,敢挟持官军,一刀削去首级并非难事。
但他不敢去赌。
榷盐使的府邸在半山腰,混迹于民宅之中,大门刻有黄府二字,漆皮掉落,围墙参差不齐,瞧起来寒酸破败,与京城的黄府云泥之别。
叩门见到管家,李桃歌回头说道:“你们一并进来,没有本侯之令,莫要擅自离开半步,违者杀无赦!胖狐狸,他们交给你了,若是有人敢往外传信,先把手给砍了。”
于仙林笑吟吟道:“砍手剁脚啥的,咱最在行,先腌后卤,入味又脱骨。”
十余名东岳军胆战心惊进入黄宅。
关住大门,李桃歌随官家来到内院,进入卧房,黄凤元躺在木床中,面色枯黄,嘴唇泛白,再无昔日潇洒风流。
“三哥!”
李桃歌疾步来到床边,攥住他的右手,拧紧眉头道:“怎么病成这样?!”
黄凤元睁开双眸,朝对方仔细打量一番,勉强笑了笑,气息微弱道:“你怎么来了?难不成还在梦里?”
李桃歌说道:“送完我妹去北庭成亲,前去封邑,正好途经神岳城,三哥,病的这么重,难道有人在故意害你?”
黄凤元摇头道:“京城干燥舒爽,东庭阴雨连绵,可能初次来到这里,水土不服之故。贤弟别担心,为兄气还足着呢,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