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点什么事,真的不甘心。”
“……”书吟简直听不下去,哪有人耍流氓耍的如此理直气壮地。
可她到头来,还是纵容他,答应他,顺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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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之后,是为期三天的蜜月旅行。
商从洲工作忙碌,时间紧促,蜜月与结婚一共五天,都是硬挤出来的。而且这还是小型婚礼,等到年底,还有在国内的大型婚礼要举办。到时候,又是好几l天的假期。
商从洲原先就打算好了,国内一场婚礼,国外一场。
结婚是人生大事,想他以前,从未设想过自己会与另一个人热恋、相爱、步入婚姻的殿堂。自打和书吟在一起后,他的世界里多了一个人,也因此变得充实,鲜活,令他对未来充满希望。
他可不得好好办个婚礼,昭告亲朋好友?
而在他办婚礼前,他的亲朋好友们都知道了他结婚一事。
因为他真的很高调。
在此之前,商从洲的朋友圈没有任何动态,朋友圈都是全封闭的状态,压根找不到进他朋友圈的入口。
而他在巴厘岛办婚礼当天,就发了条朋友圈。
商从洲的第一条朋友圈是——
【我这一生的得偿所愿。】
配图为他掀开头纱,吻住书吟双唇的照片。
照片构图协调,山茶花与玫瑰花打造出清新唯美的氛围,晚霞,落日,山海,成为他们拥吻的背景。画面美好浪漫的羡煞旁人。
他深知在社交平台发太多秀恩爱的内容,会遭人妒忌,所以很是收敛地只发了一条。
然而私底下,有人为此遭罪。
那个人正是只领了结婚证却没有办婚礼的容屹。
凌晨三点。
容屹睡意正浓,接到商从洲的电话。
“
,是在一月举行。
他俩是凡事亲力亲为的性子?,就连请柬都是自己写的。
暌违多年,一人同在一张桌上写字。
商从洲忽然说:“对我而言,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图书馆。那时你在我边上写作业,还帮别人传纸条给我,但一直没有转头看我一眼。”
提及此事,书吟后悔得要命:“别说了,我当时以为是陈知让坐我边上的。”
商从洲语气很淡:“他坐你边上的,你怎么不看他?他不是挺帅的吗?”
书吟摇头:“他……我觉得,他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商从洲说:“你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还是有这种想法吗?”
书吟轻点了点头。
她笑里有几l分苦涩:“很奇怪吧,虽然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哥哥,这些年,或大或小地帮了我许多忙,可我和他的关系,还是不冷不热的。甚至于,私底下从没聊过天。”
商从洲淡声道:“不奇怪,你俩对男女交往把握有度,关系平淡,很正常。”
他快速地转移话题:“先写请柬吧,还有一大堆要写。”
书吟忙不迭地拿起笔,对照着母亲发来的宾客名单,一个个地写名。
两百多份请柬,他们用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才写完。
写完后,又得挨家挨户地送过去。
好在挨家挨户送,是彼此父母的事儿。
华映容平日里最怕麻烦,也怕走亲访友,唯独对送请柬一事,很是热衷。
“原本以为要孤独终老的狗崽子,终于结婚了,我可不得和亲戚们好好炫耀炫耀?”
华映容送了许多请柬,但是华怜容那份请柬,是书吟和商从洲送的。
毕竟华怜容和江五一,算得上是他俩的媒人了。
送请柬那天,是难得的晴天。
雪落满树,晴空潋滟。
停车位稀少,商从洲把书吟送至教学楼下,而后去找停车位。
书吟先去教室,找江教授。
今天是周六,江教授有一门选修课。
上课时间,书吟从后门偷溜进去,找了个空位坐下。
讲台上的江教授目光逡巡着,冷不防捕捉到熟悉的身影,一人相视一笑。
等到下课铃响,书吟和江教授去往教师休息室闲聊。
商从洲来得不凑巧,几l乎是他们的身影刚消失在走廊,商从洲到教室了。他左右张望,没瞧见书吟,也没看见江教授。他料想,师徒一人指不定去哪儿聊天了,索性在教室里找了个座位坐下等他俩。
未多时,眼前忽地多了个人,。
他抬眸,正对上一双写满心事的眼,好奇,试探,跃跃欲试。
“同学,你好,你也来上江教授的课吗?”
不然呢?他坐在这儿,不上课,来看风景吗?
……他还真不是来上课的。
商从洲神色清冷
,乐此不疲。
书吟:我又没把我的微信给他?[,你气什么?
商从洲:我没气,我在醋。
商从洲:要是有女生问我要微信,你是气还是醋?
书吟瞄他一眼:想听真话吗?
商从洲大概能猜到她的真实想法:不想,我是个很虚伪的人,只听能让我开心的话。
书吟忍着笑:很气很醋。
商从洲:那来句实话让我现在愉悦的心情平静下来。
书吟:其实还好,没太多感觉。
商从洲:老婆,我现在很平静,平静到心脏停止跳动了。
书吟忍不住,笑了出来。
四十分钟的课在一人的传纸条中,过得极快。
下课时,书吟发出感慨:“像是在谈校园恋爱。”
商从洲牵着她的手,沿着下课的人流走,空气里仿佛都蓬勃着青春的气息。有那么一瞬,时光仿佛也将他带回象牙塔里。
这堂课是上午的最后一堂课,上完课,他们和江教授吃饭。
吃饭的地点是江教授家。
华怜容恰好在家,知道他俩要来,备了一大桌子的菜。
今年,书吟和商从洲,与华怜容夫妻见过许多次面。
家族聚餐,江教授生日,元宵节、端午节、中秋节等各种节日,商从洲是个特别重视传统节日的人,每逢这种节日,都得买一堆礼盒拜访各长辈。书吟自然跟着他一同走亲访友。
可即便见过许多次面,华怜容和江教授对书吟都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吃饭时,华怜容使劲往书吟的碗里夹菜。
没一会儿,书吟的碗堆成小山高。
书吟趁华怜容和江教授问商从洲有关他俩婚礼细节时,偷偷摸摸地把碗里的菜夹到了商从洲的碗里,这才舒了口气。
华怜容问:“有安排几l桌在内间吧?你爷爷伯父他们,应该不坐宴会厅。”
商从洲说:“已经安排好了,具体的座位表您要看看吗?”
华怜容:“行,看看。”
商从洲旋即把手机递给她。
另一边,江教授问的则是:“婚房什么时候装好?”
商从洲说:“已经装修好了,下个月月初就能搬进去。”
江教授问:“我听说和你外公一个小区,是吗?”
商从洲道:“是,很巧,外公和舅舅,都在一个小区。”
江教授笑:“以后多个照应。你俩要是吵架了,你就跑去外公家,也别跑太远,这样也方便书吟找你。”
闻言,商从洲煞有介事道:“姨夫,您就盼着我和书吟吵架,闹离家出走是吧?”
江教授啧了声,以过来人的口吻,谆谆道:“生活里常有摩擦,你懂吧?我和你姨妈也吵架,吵架了我只能窝在书房里,睡地板,别提多憋屈了。”
商从洲从容道:“我新家有五个客卧。”
()江教授朝他竖大拇指:“还是你有先见之明。”
商从洲哼笑了声:“有主卧睡,谁睡客卧啊?姨夫,您少和我姨妈吵架不就行了吗?”
江教授嘟囔着说:“打是亲,骂是爱,我就喜欢和你姨妈吵架。”
然后换来华怜容一句:“你给我闭嘴!”
江教授:“她骂我,她爱我!”
华怜容翻了个白眼:“一把年纪了,还爱不爱的,也不害臊。”